晚饭吃多了,沈萱躺在沙发上揉肚子,曲哲看着她懒洋洋的样子,心里觉得满足,他的女孩,他照顾得很好。
“你不是一直没听我弹过吉他吗?今天弹给你听。”两人窝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把聊天的阵地转移到了阳台上,沈萱还真没听过曲哲完整地弹过什么,以前只是听他弹过几个音节。
“有什么想听的吗?”曲哲一边随手拨弄了琴弦,一边看着沈萱问到。
“你会很多?”沈萱趴在椅背上笑眯眯地问。
“不会,还是弹我比较熟悉的吧。”曲哲想了想说。
当白桦林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沈萱不禁跟着哼唱起来。他们两个人都喜欢朴树,觉得那是一个纯粹而朴实的人,用心演绎着他对这个世间的感悟,但是又觉得他与这个尘世格格不入,很怕有一天他不辞而别了。
一个专心地弹,一个专心地听,夜安详。
沈萱听得都有点出神了,她盯着眼前低头拨弄琴弦的人,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如此美好的感情,没有猜疑,没有争吵,余生若如此,该是怎样的圆满。
她记得高中时候班里也有人谈恋爱,甚至不错的朋友中就有,她看他们好的时候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吵架的时候恨不得把另一个踹出地球去。那时候她不只帮别人写过情书,还给别人当过参谋,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去指导一个谈恋爱的人,可想而知的结果了,搞得她也很累,甚至怀疑是不是每个人的感情都这么折腾。
吉他声停下来的时候,沈萱还在呆呆的看着曲哲,脸上挂着甜笑。
曲哲放下吉他,沈萱拉了他的手帮他揉着,她还记得当初荣荣学吉他的时候,指头肿的像猪蹄。曲哲任她揉着,眉眼低垂,看着她的头顶,缓缓的开口:“有些事情,本来我想慢慢让你知道的,不过现在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才好。”
沈萱抬头看看曲哲,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曲哲的表情在灯光的阴影中显得有点哀伤。这是沈萱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一直以来,她见他最多的表情是对她的宠溺,其次就是他待人时的温和,都能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而现在他的表情莫名的让她难过,她安慰似的用大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着。
“我爸是我高二时候去世的,然后我妈在我高三的时候也去了,我还有一个哥哥。”
简单的一句话,带来的冲击瞬间让沈萱的眼睛睁圆了,她像是被定身了一样,无法移动,脑中也一片空白。从小到大,她的周围从来没有出现过父母双亡的同学,在她的意识中父母离世是一个人无法承受之痛,她的曲哲怎么会受过这样的苦那。她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仿佛想给他力量,又仿佛是自己害怕。
“我爸是当地比较早开始做生意的,我小时候家里条件很好,后来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爸生意失败,他席卷了最后的钱和一个女的跑了,不知去向。他拿走的钱里有部分是借别人的,人家堵了我家的门。我妈性格温软但也倔强,她本可以不认这些账的,但她说别人赚钱也不容易,这钱她都认,于是她卖了自己的首饰,先还了紧要的,然后开始没日没夜的做工,除了养活我哥和我,就一点一点的还账。”曲哲的眼睛不知道望着哪里,整个人沉浸在回忆中。
“我哥和我从小成绩都不错,但最终我哥高中毕业就找了工作开始养家。我高一的时候,我爸回来了,癌症晚期,那个当初跟他一起跑了的女人早已离开了他,他一无所有的回来了,还厚颜无耻地让我妈照顾他。那时候,我家欠别人的钱就快要还完了,我们都很高兴,我妈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我爸居然回来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就像一个爬山的人,流血流汗的终于快要爬到山顶了,却要被人从后面拉下去。我哥和我背着我妈把他赶了出去,但最终又被我妈找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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