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疏桐听闻下人的话,皱了皱眉,向那人确认道:“来的人是谁?”
“说是俞府的下人,翠儿姑娘让他来的。”
俞疏桐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点了点头,她便没了犹豫,招呼寒露就要出屋子。李氏忽然拉住她的裙角,五指苍白纤细,在她的撒花裙上异常显眼。她回首,李氏低垂着头,声音细微,“谢三小姐。”
“李姨娘快些将四小姐安葬了吧。”俞疏桐抽回自己的裙角,再不管李氏,匆匆收拾东西离了国公府。
老夫人让人备了轿子送她回去,她扫了两眼抬轿子的人,觉得眼生,但也没多计较,坐稳后让人起轿回俞府。
国公府到清丰街,要横穿京城的东西大街,此时正值早市时间,轿子外的声音该越来越热闹才是,俞疏桐却觉得外边的声音越来越稀疏。她不禁警觉,抬手去掀轿帘,却有人先她一步捏住了轿帘,她使多大劲都掀不开。
“寒露!”俞疏桐急唤道。
轿外无人应声,她又唤了几声,轿子外一道粗粝的男声低声回道:“小姐稍候,马上就到。”
“你们是什么人?”俞疏桐巡视自己身上又没有可防身的东西,却发现她走得急,基本没带什么,只有一条发带可用。
她解下发带握在手中,双脚一前一后压着轿底,警惕轿外的人。那人似乎发现了她的动作,复又开口道:“我们对小姐没有恶意,还请小姐稍等片刻,前头就到了。”
俞疏桐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发带的手紧了紧。外头的人抬着轿子转了个弯,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好似进了一条与世隔绝的巷子。
轿子缓缓落地,俞疏桐屏住呼吸,防备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截她轿子的人不知出于何目的,她这段时间应当没得罪谁。不过经过昨天与今天,她发现这两天发生的事与她的记忆有不符的地方,有可能是她的记忆出了偏差。
一柄折扇穿过轿门与轿帘的缝隙,挑开轿帘,露出轿子里乌发披散的俞疏桐。她看清掀开轿帘的人后,双目微睁,双唇微动,“秋风……”
轿子外逆光站着一名墨发高束的少年,他持着折扇敲了敲轿门,说道:“我请俞小姐来,是想问问俞小姐,你让人给我递消息,是出于何意?”
藉秋风望向俞疏桐,却见她蓦地垂下眼,手上的发带微有褶皱。她松开发带,双手交叠搭在膝上,缓声道:“世子此言何意?”
她让老乞递消息,就是不想让人追查到她身上。她上辈子与藉秋风有过交集,那时她在夏府做小妾,在假山上遇见了藉秋风,两人都是因亏空案的事落魄至此,便互为知己,有过一番书信来往。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她重生后让人递消息给他,希望他不要再沦落到与上辈子一样的境况,也给安王爷争一个活命的机会。
可她并不打算再次与他相识。
“你不知我何意?”藉秋风将轿帘搭到一边,收回折扇,“那你又怎知我是世子?”
“世子风采,过目难忘,我有幸在某次小宴上见过世子一面。”俞疏桐沉着应对。
“谁办的小宴,哪次小宴,俞小姐可否说说?”藉秋风负手望着轿中垂眸不语的俞疏桐,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许久未接过请帖,俞小姐是在几年前的小宴上见过我?”
“几年前俞侍郎应当还是个郎中。”
这个级别的官员家眷参加宴会,也见不到皇家人。
俞疏桐知晓他话中含意,不欲回答这个问题,便抬眼直视藉秋风,反问他说:“世子特意将我请到这,我还未曾问过世子,你凭什么认为你收到的消息是从我这传出去的?”
“俞小姐莫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藉秋风挑眉,“皇上指我父王做北海亏空案的钦差,随行的人里就有俞侍郎。你为了俞侍郎的利益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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