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石的一瞬间,却犹如一眼万年,长存心底。
他匆匆移开视线,一旦知道她已经在暗处看着,他的心情就没办法如之前那般波澜不惊。
其实,自从两年前遇到她开始,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下来的时候。
只是他一直忍住,不说,不做,不承认。
但隐忍到一定程度爆发带来的后果,却是无法想象和承受的。
他也曾经充满了自信,不会被任何人轻易打倒,更加不会因为感情而痛苦不堪,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真真令人痛不欲生的便是亲手送出自己的真心,接受不能长相厮守的结局。
“皇奶奶,不要生气了。一切让父皇决定吧。”林冬曜回过神来,沉声劝着太后。
“哼!让他自己决定!你们——你们一个个的这都要抛下哀家不管不顾了吗?皇上,你明知自己的病情,却不肯说!还有你东曜,你也是!你一直瞒着哀家,瞒着所有人!今儿若不是刺客开口,哀家还被你们蒙在鼓里!你们知不知道哀家今天的心有多痛?!
哀家的好儿子,好皇孙!竟然都瞒着哀家这么大的事情不说!哀家只要一想到你们的病情——哀家就——所以哀家更加不能接受让他做皇子!皇上!难道你不觉得,现在让他出现是最合适的时候吗?有他在,你和东曜中的毒,就都有救了!”
太后突然抬手指向庞锐,一瞬间,眼底杀气满覆。
皇上震惊的看向太后,可是仔细一想,这么多年来,太后她老人家的手段一贯如此。
以前只是针对的都是外面的人,不牵扯林氏皇朝的人,因为就算太后对冉儿和东合不很满意,却也不曾动杀心。
但是对泽锋,太后却没有任何恻隐之心。
或许这其中还掺杂着对皇上隐瞒的不满和恨意。
也许,如果皇上在庞锐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告诉太后实情的话,现在还不至于引起太后如此大的怒火。
而皇上也是在庞锐自大漠戈壁回来之后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一切都好似做梦,二十年前的梦一场,欢愉一刻,铸就了今天的错综复杂。
“太后,不论如何,朕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泽锋,他在大漠戈壁吃了太多苦,多少次从野狼群中死里逃生,又多少次从漫天风沙下逃出,朕亏待了他二十年,朕时日无多,但只要朕还活着一天,就不能让他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皇上虚弱出声,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
此时此刻,他完全是用最后的意念在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
太后摇摇头,声声冷笑刺耳,眼角甚至笑出了眼泪。
这泪水却是几多失望几多怨恨。
她尽心尽力的辅佐皇上这么多年,身兼数职,又是母后,又是辅政大臣,关键时刻还要扮演恶人对威胁临时皇朝的人斩草除根。
到头来,皇上却用庞锐这么一个所谓的大皇子,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就如此生生的打掉了最后的母子亲情和信任。
“林真睿啊林真睿!这么多年来,母后何曾有过对不起你的时候?你却——你却为了一个野种将母后瞒在鼓里。你卧床不起,哀家就每日吃斋念佛诵读经文为你祈福,到头来一个刺客知道的都比哀家多——好好好!哀家今天就亲自动手,哀家倒要看看他还能造反不成?”
太后说着,对暗中的隐卫使了个眼色,隐卫飞快上前递给了太后一柄长剑。
太后握着长剑的手都在发抖。
暗处,满月眼睛专注盯着眼前一幕。
今日午时上演了林氏皇朝最大的丑闻,皇上名誉扫地威信倾塌,对于太后来说,也是巨大的打击。
满月绝对相信,太后会做出伤害庞锐的事情。哪怕庞锐也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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