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他就是一时还未想明白。想想自小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那一日舍了自己性命才给了我二人一条生路,他一时接受不了。”
他仰头看着天,像是自言自语:“莫说他了,我眼前也时时刻刻都是想丫头的脸……我对不起她。”
听却这一番话,谢云阙呼吸蓦地沉重起来,他伸手轻轻捂了一下额头,突然痛苦地喊:“子告……”
唐青祝不曾见过他这般失态的样子,忙应:“凤歌!”
谢云阙顿了一顿,再开口时已恢复了常态,道:“你去帮我看看他,只要他没事怎样都好。只要他没事我做什么都可以。”
唐青祝叹口气:“你先去歇歇。”
谢云阙点点头,却还立在原处不动弹。
唐青祝朝着屋子里头去,走了几步回头看,只见谢云阙低头盯着地面,不知是在想什么。
一阵风掠过,他身后的梧桐树落叶纷纷。
凤凰高栖梧桐,却原来依然要承受天凉日暮之苦,且说不出,也辩不得。
唐青祝心道果真是秋日了,转身进了屋子。
屋里唐虚侧躺在榻上,背对着外头,冥鸿坐在他旁边的小凳上,二人皆是无比沉默的姿态。
听到唐青祝的脚步声,冥鸿抬头看了一眼,随即起身。
唐青祝走过去,在他肩上按了一下,让他坐回去,自己跟着坐到了榻边。
唐虚睁着眼睛,正盯着床幔发呆。
唐青祝小心地拍拍他手臂:“守白?”
唐虚不动弹,也不答话。
唐青祝道:“转过来让子告叔瞧瞧,两天没进食是不是都瘦了?”
唐虚还是没动。
窗户支着,留了一条宽缝,清风自外头闯进来,掀起帷幔边晃晃荡荡,唐虚忽然打了个寒颤。
冥鸿见状起身,走到窗边正要动手,唐虚忽然开口了:“不要关!”顿了顿小声重复:“不要关。”
唐青祝看向冥鸿,冥鸿停了手,应了一声:“好,不关。”
然而说完这一句之后,唐虚又沉默了。
唐青祝敛眉,咬咬牙狠心道:“修道者不都信个人间有灵么?方才那缕风也许就是想想,或者是你二师兄是你师侄。”
唐虚起始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才听到这话似的,背脊抖了一下。
“你是一派掌门,”唐青祝道,“你还有大罗山,还有唐家庄。”
“唐家还剩什么么?”唐虚小声问,“撑到今日,唐家庄还剩什么么?”
唐青祝一鼓作气:“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想想见到你这幅样子么?你怎么不想想,她当时为何拼死都要让我们逃出来?”
唐虚怔了片刻,忽然带着哭腔喊:“子告叔……”
唐青祝心知自己刚才的话实在残忍,此刻见能引他泄泄情绪了,才柔声道:“我在呢。”
唐虚翻身想要坐起来,却似乎是没力气,冥鸿上前一步将他扶起来。
他甫一见到二人关切的神色,立时便红了眼,嘴角向下一歪,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从眼眶里砸下来。
砸在冥鸿手背上,滚烫。
唐青祝往前挪了挪,将人揽在怀中,冥鸿顺势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末了唐虚慢慢平静下来,唐青祝和冥鸿细细询问半晌,才知失火之前两忘院的人一起喝过酒。
因了那一日是唐想的生辰。
“酒里怕是……”冥鸿道。
唐虚疲惫地摇摇头:“那酒还是从唐家庄带过来的。”
唐青祝心头一阵一阵地泛着凉,却还是只能按住:“先不说这个了,守白再睡一会儿。”
“我不想睡了。”唐虚抬手按在眼睛上,“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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