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唐青祝问。
纪堂未曾开口,而是迅疾抬手在合欢颈后捏了一下,合欢连惊呼都没来得及,身子便软了下去。
他伸手揽住少女,将人轻轻放在了地上,靠着那墙。
“这是什么意思?”唐青祝皱眉。
纪堂好半天才直起身,轻声道:“你看今夜是血月。”
唐青祝抬头看了一眼,那月亮依然是红彤彤的,光华都敛着,像是个没有生命的装饰物。
低头时他开口:“血月主大凶,纪堂先生,你莫不是想让我当刽子手罢?”
白敛一惊,看了唐青祝一眼,再低头去看那合欢,复又看向纪堂。
纪堂抬手,轻轻拍拍它头,温和道:“不是,不是刽子手。不过今日你三人在此,不就是为了送我上路么?”
唐青祝和白敛互相对视一眼。
纪堂笑了笑:“方才我见到离火了,世上竟还有离火,我倒是不曾想到了。”
“你想自焚?”白敛问。
“不,不是。”纪堂用一双没有瞳仁的眼望向原野,“你看他二人,对彼此的招式十分熟悉。”
纪堂说这话时,场中的冥鸿也一直在思考同样的事。
他与这狐王像是曾经切磋过无数回,又像是并肩作战过,这感受让他有点迷茫。
他不知的是,狐王也一样在惊诧。
二人同时想着要速战速决,出招皆更快了些。
这厢唐青祝回过头来看纪堂:“所以?”
“所以他二人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纪堂轻笑一下,“我有办法阻了这场战斗,只是有个前提。”
唐青祝静静等着他再开口。
纪堂本一直面朝着荒野,此时扭头看他,笑得眯起眼来,像极了一只温顺,却又隐隐藏起力道的狐狸。
唐青祝心头忽地一凉。
纪堂道:“前提便是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怎样证明你猜对了?”唐青祝干脆地问。
纪堂缓缓答:“证明……若是要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那我要先阻他二人才行。”
白敛一头雾水:“纪堂先生你在说什么?怎地绕来绕去的?我听不懂。”
“阻这一战就是证明?”唐青祝顿了顿,“你的意思是,你要用你这命去试一试?”
纪堂点点头,朝前走了一步,道:“待冥鸿的剑刺中狐王之后,你要立时放火烧掉这原野,同时带着合欢退到这墙后。事实究竟如何,只待这场火尽后,便都一目了然了。”
“那你呢?”白敛眨巴眨巴眼。
纪堂笑了笑:“我嘛……”
唐青祝和白敛没有等到下文。
话音散在风中,纪堂身形已从二人身边消失了。
那厢冥鸿正是棘手的时候,狐王用的也是青溪剑法,且对招式的熟悉程度远在他之上,虽然现在看起来旗鼓相当,但不出十招,自己必会落败。
他兀自保持着镇定,一招拆一招地战着,狐王却已看破他后力不足。
对方声气尚且十分平稳:“小孩儿,这般岁数练到三千击浪实属不易。”
冥鸿嗤道:“那前辈就错了,我不仅练到三千击浪了。”
狐王笑:“那是我小瞧你了,来,我瞧瞧你的第四式。”
冥鸿一边反手掐诀,一边紧皱了眉。
青溪剑法一共六招,他的确是练到第四式了,但也仅仅是刚会而已。
下山之前清和曾叮嘱过他,不将三千击浪练到极致不可轻易使用第四式,他修为还不够,容易被招式反噬。
可此时箭在弦上。
冥鸿吸一口气,不管不顾用力一催,青冥瞬间散出千百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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