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谢窈没去俞府司,跑到马场跑了几天马。她从马场的一边跑到另一边,谢窈听见耳边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跑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她累得不想动弹,就换了个姿势,仰躺在马背上,闭着眼睛。
以前,也有年轻的人从京城来到俞城。
马儿驮着谢窈,慢慢地走到树荫下,谢窈就那样睡着了,她在梦里梦见一个女人,女人神色温柔,她执着一个高大男人的手,对着他唱歌,谢窈离他们很近,似在咫尺,可明明那么近,女人的歌声却像是从远方飘来,听不真切。谢窈身后又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公主........”
恍惚的
当身后那人的声音出现,女人的歌声就变得极小极小,谢窈转过身,有人将手伸向她
“......跟........走吧.......”
说的什么?谢窈想。
她回了什么?
.......
说话的声音消失了,女人温柔的歌声又响起来,可那歌唱到一半,却化成一声叹息。
一阵虫鸣将谢窈叫醒,梦里的歌声仍回绕在她耳畔。
谢窈将马留在马场,自己回家去了,半路碰见了曲妍和许双盈。
许双盈,本名许满,先天有不足之症,身子骨弱得不行,少时多病,父母听一个云游道士讲,给取小名叫双楹,做女孩养到十五岁,才换回男儿身的装扮。及冠以双盈为字,又身体纤弱,相貌儒雅,因行医之故,身上总有药香,被曲妍等人戏称“俞城一枝花”。
曲妍看见谢窈,把许双盈的药箱往谢窈手里一放,说:“送双盈回去。”然后就飞快的走了。
“我用不着人送........”许双盈好笑道。他们总是把他当瓷娃娃一样,出门不拎重物,回家还要人送。
“刚好找你拿点安神的药。”谢窈拍拍许双盈的肩,示意他往医馆走。
路上,许双盈问:“你要安神的药,又头疼了?”
谢窈说:“那倒没有,只是又开始做梦而已。”
许双盈无奈道:“都跟你讲了多少次,做梦是正常的,哪里需要吃药的。”
谢窈停下,只是看着许双盈,道:“我不要做梦。”
两人对视半响,还是许双盈败下阵来,“好吧,我知道了,给你开就是了。”
许双盈摇摇头往前走,谢窈抬起手,摸摸自己较旁人短得多的头发,又自己给自己讲了一句,“我不要做梦。”
到了医馆,谢窈闻到一股舒心的药香味,许双盈在给她配药,谢窈看见前院里的一颗桂树,细小瘦弱,枝头又有两三抹澄黄。
桂花啊。
许双盈配好药,递给谢窈:“少吃些。”
“左右你又不会害我。”谢窈只是笑。
“没病你要吃药,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啊,反正你总不听我的。”
谢窈在一边的小炉子上烧水,讨好地看着许双盈,坐得端正,笑得乖巧。许双盈登时又没了脾气,这个谢窈啊,总是有办法让他气不起来。
许双盈同谢窈讲起俞府司,“曲妍今日跟我抱怨,说你这几天又没去俞府司。”许双盈敲了谢窈的头一下,“接了事又不管净让曲妍给你接摊子,像什么样子。”
“妍妞能者多劳呗,再说不是新来了个京官嘛。”
“人家两个史官给你管这个,乱来。”
谢窈笑嘻嘻地不当回事,“哎呀,随便搞搞,不出事就行了。”
许双盈收起表情,装作严肃的样子,说:“我下次跟左桓讲,让他治治你。”
谢窈立马就乖了,“诶诶诶,别别别,满哥我知道了,真的,真的,真的,你别跟左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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