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没有说话,只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微微抿唇。
楚女刚打开院门,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为首的中年人就一把跪了下来:“求巫祭九九我们!”
他这一跪来得太突然,楚女吓了一跳,好半晌才开口,说出的话已有些结巴,“你你……你……你说什么,什么巫祭?”
她本就拙于言辞,这一来更是紧张,结巴了好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大丈夫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如今他竟然向楚女下跪,何等稀罕!可他身后之人,却无一人露出半点意外的神色。
诀弦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手,转身对那人沉声说:“阁下起来再说话。”
楚女从未受过如此大礼,何况对方是一个年级可以做她父亲的中年人,她自然先乱了分寸,可诀弦对此却坦然地很。
那人心中原本便是想通过跪来让楚女有心理压力,从而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先起来。闻言他只将头垂得更低:“巫祭若是不肯饶恕我们,答应我的要求,我便不敢起来。”
楚女心里一沉,脸色都有些发白。诀弦眸子却是彻底冷了下来,勾了勾唇,他看着那中年人的头顶道:“怎么,你是想强迫她答应你的要求么?”
声音平平淡淡,却却蓦地让人顿生压力。
中年人垂首道:“不敢,巫祭宅心仁厚,我也只是想做我该做的而已。”“话语谦卑,语气却笃定明朗。
诀弦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做你该做的?”顿了顿,“那也好,先前你既然说是想让她饶恕你,那自然是应该跪的。你想跪便跪罢,反正,又不是受不起。”
语罢,他转身,语气平静地对楚女道:“我炖了药膳,现在已经好了,我们去看看吧。”
眼见他们要走,中年人一下子慌张起来。他赶紧起来,说:“巫祭大人若是不让我跪,我自然便不跪了。”
诀弦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果然,在那人颤巍巍地起身后,楚女便身体便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可心情却愈加沉重起来,半晌方道:“你们……你们方才是在唤我么?”
中年人慌忙点头,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楚女道:“求巫祭大人救救我们!”
楚女身体不易察觉地又僵住了,她咬牙,“可我不是巫祭……母亲是巫祭,我却只是……只是……”
那人慌道:“先前是我们疏忽,怠慢了大人,您是姝华大人唯一的血脉,自然也是我们的新任巫祭。”
“我不是巫祭。”
“……你可是还记恨我们?先前是我们愚钝,亵渎天意。大人想怎么处罚我们都可以,但看在姝华大人的份上,求巫祭大人万万不要弃我们于不顾!”那中年人说着,一激动似乎又要跪下。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你们想要她做什么?”
中年人心中一颤,顺着声音看过去,冷不丁撞进一双幽暗的墨瞳,隐隐有奇异的青光流转。那一瞬间斗转星移,那源于灵魂深处的莫大威压让他几乎想要立刻跪倒在他身前,匍匐着祈求神的庇护。然而在那样的目光之下,他竟稍动一分都不敢。
待到少年目光移开之时,他才发现自己全身已被冷汗湿透。
旁边早已有人干巴巴地接话:“自然是回去继承姝华大人的衣钵,享全寨尊崇,佑全寨安康……康……”
最后一句话,在少年平淡的目光下,不知怎的,生生抖得说不出话来。
旁边有个高大的汉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结巴:“磨磨唧唧那么多干嘛。”转过头来凶狠地盯着她,“巫祭的阵法只有你能启动,她的玉简也只有你能看懂,如今我们寨中魔祟入侵,怪病多生,你必须跟我回去救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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