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顾言朝一直留在许薇棠院中,府里的下人们似乎也都默认了此事。
只有碧秋眼睁睁看着顾言朝与她家小姐同进同出,只能私底下生闷气。
许薇棠觉得碧秋看待顾言朝的目光越来越古怪,冷漠又暗含警惕。
顾言朝两日来一直赖在她这里,因他暂时还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措,许薇棠便听之任,她和碧秋日日早上起来练武,同行的却变成了四个——她出门时随口提了一句,韦秦河便兴冲冲地应下来,每日来教七皇子一些拳脚功夫。
韦秦河是日日在郡主府门外看守的禁军,虽得了这份差事,对雍凉郡主却仰慕得很。教七殿下练武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若有机会能向郡主讨教一二,便是天大的幸事。
许薇棠知道碧秋是什么样的性格,轻易不会对人冷脸,因此才觉得愈发反常。这天终于趁一个没人的时机,打算仔细问一问。
“碧秋,以你所见……七皇子此人如何?”她缓缓开口问道。
碧秋怔了一下,旋即脸色变得微红,片刻后又冷静下来,凝视着许薇棠的眼睛,郑重道:“他很危险。”
危险?
许薇棠没想过竟会听见这种话,着实愣了一下,在她看来现在的顾言朝就是一只毫无杀伤力的小奶猫,爪子还没磨尖呢怎么会想着挠人。
要说作恶多端……那也是好几年之后才有可能发生的事。
碧秋又是从哪里看出他危险?
许薇棠正色问:“此话怎讲?”
话音刚落,却见碧秋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神色凛然:“郡主,属下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许薇棠连忙弯腰去扶,却发现……扶不起来,只得道:“秋师姐,何必跟我这么见外,有事你直接说就是,我怎么会怪你。”
碧秋执意不起,仰着头脖颈僵直,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气势:“若有冒犯,还请郡主看在多年情面上恕罪。”
“……你就说吧。”许薇棠眼睛眨了眨,轻叹一口气作无奈状,看来碧秋真有事瞒着她。
碧秋纠结片刻,沉声道:“郡主,属下略通医术,我敢确认七皇子的伤口绝不可能是意外所致。”
许薇棠顿时如遭雷击,等到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仔仔细细的地想了想她这话里的意思,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又不敢确认似的求证道:“师姐的意思是……?”
“只有自己下手时的力道和方向,才有可能造成那样的改口!”碧秋说着有些激动,脸上表情生动了许多,夹杂着几分怒意。
果然如此。
与她猜的一样,许薇棠愣怔了一下,低头看着碧秋清亮的双眼缓缓道:“我知道了,多谢师姐提醒我。”
碧秋面上一喜,愤愤道:“这个七皇子绝对不安好心!”
许薇棠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有些迟疑:“只是此事实在荒谬,我……还需多加考虑。”
碧秋见她神色仍犹疑不定,咬了咬唇,仍不放弃地挣扎道:“郡主,您信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骗您的。”
她眼中的碧秋是一块通透明亮的青石,表里如一。
许薇棠轻轻一笑,脸上阴霾尽散,信誓旦旦地注视着碧秋双眼,正色道:“我当然信你,师姐,如今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怎么可能不信?
如果让她在碧秋和顾言朝之间二选一,那必然是碧秋,两世主仆情分,她料定碧秋绝不可能害她。
许薇棠暗叹一口气,将人扶了起来:碧秋顺着她的力道直起身,喜道:“您信了就好,七皇子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
她知道。
只是又觉得实在奇怪,正常人怎么会故意弄伤自己?顾言朝的目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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