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着禁军无时无刻的严密“保护”,许薇棠这几日过得不怎么自在。
她知道这个季节哪里的梅花最艳,哪家的点心最好吃,还知道京兆府最近要遇上什么大案子,明年开春哪里又逢了旱灾……
想得远了点。
但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护送她来的那些父王旧部和其他人都已返回了陇西,许薇棠清楚地知道,比起自己所在的京城,陇西更需要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
——她没想过揭竿而起,前世没有,现在更没有。
只是长久以来的教导和潜移默化的影响,她注定看不得陇西成为皇权之下的尘埃。
她没少想起顾言朝,那天一见,他的反应奇怪得令人起疑。
而她两辈子的回忆都告诉她:她与这个人从来都没有交集,难道她真的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寒宫里这几天却是久违的热闹:固然是皇上把人赶了出去,但皇室的面子无论如何也要顾及,堂堂一个皇子,太寒酸了说不过去,更怕天下人笑话。
顾言朝的生母锦妃已故,这些事便由皇后来操办,盯着内务府不得有所疏漏。
他自己只带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旧物,要了几个伺候的内监和女官,便像个无关之人一样,对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
许薇棠和顾言朝正式搬到一起那一天,碧空澄澈,晴朗无云,黄历上写着“宜入宅、开市、嫁娶”。
而又因为顾言朝身份实在尴尬,为掩人耳目,主要是毫不知情的街坊百姓,为了少些闲话传于民间,这处宅院叫“郡主府”。
顾言朝从马车上下来,个头不高,脸庞稚嫩,步子却迈得很是沉稳,慢条斯理,脸上更是一脸漠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许薇棠却看得分明,马车帘子刚掀开,顾言朝就精准无比地找到了她所在的位置,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移开目光;她还看见,顾言朝从下了马车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人了。
看着小白猫水光潋滟的蓝眼睛,许薇棠只能无奈地在心里偷笑。
这次来的内官除了内务府带班太监还有大内总管元成,都是修炼成精的老家伙,许薇棠虚与委蛇地应付了一阵,接下了他们的奉承和客套。
顾言朝则根本不理人,自顾自走在最前方,眼角眉梢都写满了不耐烦。
皇帝还真是说到做到,将府邸最里边一间屋子改成了灵堂,香烛牌位样样不缺,许薇棠看到时表情一阵僵硬……
她还真是低估了这个皇帝。
相比于父王牌位上那一连串的封号,锦妃的牌位就简陋得多,连名姓都不曾写在上边,许薇棠对这个顾言朝的生母越发好奇了。
等一切都布置妥当、不该留下的全都走了之后,已经到了傍晚,许薇棠长舒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似乎也并不轻松,她还没想好怎样面对这个有些奇怪的顾言朝。
从宫里分配过来的这些人们,她下午看的时候也有零星几个变成了动物或别的什么,但没有一个像顾言朝这样,近一半时间都是猫。
可爱是可爱,但有些话对着猫说,她觉得别扭。
许薇棠刚要开口和他随便聊两句,就有小太监轻声细语地出来问他们是否现在用膳。
其实他们的住处是两个对称结构的院子,里边一应俱全,厨房自然也有两个,但今天二人忙了一下午都有些疲倦,索性就不折腾了。
许薇棠一边吃一边和他说些不打紧的琐事,顾言朝的反应却较为沉默。
厨子也是御膳房出来的,手艺自是不消说,待菜撤下去之后又上了一盘点心,点心有好几种,个个都小巧精致,摆盘也极为好看。
许薇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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