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津津有味。
敷粉,花钿,胭脂我完成得一气呵成,虽是作匪,我却始终坚持磨练这件女人的基本技巧,所以这项上我还是能勉强及格的。转身面朝怀哀,我坐在小板凳上,腰杆挺得直直的。怀哀早从木盒里顺走了炭笔,在我梳妆时将本就尖细的一段磨的更有棱角。我仰头笑着看他,他俯身低头就我。怀哀抬手,运笔极稳地在我眉上描摹,我眼睛都不眨,只顾着看着他笑。怀哀手里动作停住,手掌蒙住我眼睛:“别盯着看,闭眼。”我听话得很,闭紧眼,双手捉住覆在我脸上的手就不放,笑得更收不住。
怀哀就是那种传说里万里挑一的人,哪行哪业都能上手,学啥会啥,大事小事都体现出他的天赋异禀,唯独他现在做的这件事,却有过怀哀双手一摊,不情愿的说没法的黑历史。
“本就难画好,夫人还这般盯着我,迫着我分神。”感觉到怀哀手一翻,捉住了我一只手,另一只当然早有防备成功逃脱啦。怀哀不轻不重的捏了下我手掌;“就快好了,现在还不能动。”
挂在我脸上的笑越来越大,天呐,世上竟真有这么一个人,这么让人...乐不思蜀,乐,快乐,极乐。炭笔轻轻贴着眉毛出描画,一下又一下,每笔之间似乎藏着一种韵律。怀哀该是极为细致得画着,该是贴的极近,檀木香都像是直接沁进我心里。喜欢的人做着要讨自己欢心的事,这不就是神仙日子?我这般凡俗人,真能快乐似神仙。
像是突然有了几年前在劫道上横穿直撞的冲劲,猪油蒙了心,活像个第一次碰到心上人手的小年轻。炭笔刚一停下,我就闭着眼睛,抬头,唇贴着唇,业务熟练的我总能对正正好。未离开我脸的炭笔狠狠顿了一下,我在关键时候都不禁扯出一个笑。我还没开始撩拨,情况就开始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策马奔腾。啧啧,真是孟浪。
结束后我看着铜镜里隐约照出我口脂乱糊造成的香肠嘴,眉尾被点出一个大黑点,一边的怀哀站着,眼睛完全睁开,眸若寒星,一转不转的,莫名叫我涌起股寒意。立马腰板挺得僵直,拿着粉就往脸上快速敷。好像,玩闹得过了点,一点点。
补救好妆容,我看着铜镜里精致的倒影,算是满意了。怀哀站在我身后,梳理着我刚刚过肩部半掌的头发,目光越发深谙。
我打了下腹稿才开口:“头发长得是有些慢,不过前几天我从别人那讨了个偏方,挺有用的,应该能长得很快。再过半年说不定就过腰了。”
遇到稍有阻截的地方,怀哀就用手轻轻梳散:“无恩,你无需介意别人如何说,无关人的言语更于我无碍。我从来不是哄你才说这些,而是真觉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一向活得顺从己心,既然这么说了,心里也一定有一样的想法。可是:“诶呀,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别人的话又不比你说的好听,再来一千句一万句,我也懒得听。”
可是,心里早有了膈应。我知道我该表现得快活些,恣意些,我知道那些闲言碎语都离我很远了。可是,我更知道,不是言语少了,是怀哀替我挡去了啊。府里的人都是淳朴亲切,本就身份不高,在京城没有关系牵扯的干净人。怕我无亲无友,便安排我结识各家品行淑良的大家小姐,或者官员夫人。堂堂朝廷要员,却硬要过小门小户人家的那种日子。
可是...哪来那么多可是。祁无恩,别那么杞人忧天,现下不是小日子过得挺好吗。
“无恩?”青葱玉指在自己眼前晃了两下,眼前人端庄秀丽,远山眉,丹凤眼,菱花唇,一身秀白衣裳,银色钩花,袖口领口露出的中衬做了烫金料子,腰水绿缎带,坠白玉挂饰,贵气自生,“怎么逛着街又走神了?”
我猛拍一下脑门:“欸,怎么就改不掉这点爱走路想事的毛病。你怎么停下来了,是不是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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