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完全亮起,隐隐泛着青黛色,薄雾低垂,将整个烈火军校都笼罩在轻纱里。花坛旁,昨日受罚的学员们还在歪七扭八的酣睡着,昨日的体罚令他们疲惫不堪,即使是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年轻人们仍旧睡得香甜,微微的鼾声混合着些许咂嘴声一同飘荡在校园中。
一辆车稳稳的在教学楼前停住。车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双墨绿色的军靴,然后是挺阔的军装,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有那一张刮得干干净净的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吕中忻整了整军装的衣领,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随后便向教学楼走去。当吕中忻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教学楼的门口时,刺耳的铃声响彻了整个校园。
“橙熹,橙熹”沈君山,轻轻的唤着,沐橙熹的名字,声音温柔似水,全盘不似平日里那个冷酷的沈二少。
然而沐橙熹却没有在意他这温柔的声音,她正蒙着头,睡得欢快。
“我在睡一会,就一小会儿。”沐橙熹慵懒的带着一点沙哑撒娇味道的女声从被子里传出来,和昨日那个冷漠的没有感情的声音男声大不相同。
沈君山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耍赖不肯起床的人儿“不可以。你难道忘了,昨天吕教官的说的,迟到15分钟分钟可是要泡大澡的。”
这声音传到沐橙熹耳朵里,是冷酷又无情的,却一下子让她清醒了起来。
看着床上猛的拿开被子坐起来的人,“我先去食堂打饭,你赶紧收拾好下来。”
同样是懒床,隔壁的顾燕帧,却没有叫他起床的人。
一大早被刺耳铃声吵醒的谢襄,看都没看躺在床上闷头大睡的顾燕帧一眼,径直走出门,与黄松一同去了食堂。
沐橙熹走到食堂,看着食堂里,三三两两的人,再看看那些被人打的只剩下底子的饭菜。
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看来今天要饿肚子了,明天可不能再起这么晚了。
“子稷,这边。”沈君山的声音从从一旁传出。
紧跟着的是黄松的大嗓门,“子稷子稷,我们在这里,快来,饭沈君山都给你打好了。”
沐橙熹寻着声音走过去,坐下。
“谢谢你啊,大 沈君山。”沐橙熹想了想大冰块这个名字还是不宜在众人面前叫,省的有要被问来问去,她最怕麻烦了。
等沐橙熹吃完饭,众人便匆匆赶去了训练场。
日光强烈,晃的人眼睛生疼。
经过昨日的体罚,学员们都已经见识过吕中忻的狠厉,没有一人敢乱动,全都乖乖站好的等着训话。“
今天的报纸都看了吧?”他一开口,沐橙熹便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
如今,德国和日本在山东开战,国家形式更加危急,可是北平政府和南方革命军却迟迟没动静。
人民怨声载道,纷纷向政府提出抗议。可是,抗议也是无用,军队既无装备也无人才,真到了需要打仗的时候却只能龟缩不前,任由山东战火连天。
今日是山东,明日就有可能是奉安,后天北平也有可能沦陷,当今这个世道,道义公平全都是无稽之谈,只有强硬的拳头、坚实的炮火才是谈判的资本。“你们真的是我带过素质最差的一届学生了。国家势弱,所有的谴责与抗议都无济于事。我能交给你们的只有手里这把枪,我会让你们经历最残酷的训练,我要把你们打造成最精锐的尖兵,在未来的战场上,保卫我们的国家!保卫我们的人民!你们有信心吗?”
“有!”
“大点声!”
“有!”
“有!”
一声声呐喊倾注了同学们对国家的赤诚热血,年轻人的血总是热的,而热的血更容易相信希望。
除了顾燕帧这个异类,因为他压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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