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也是,宋萸也是,就连你也是——!”他抽气一下,高声谴责我的同时一脸露出不成功的歪曲笑容,我可以根据现在状况作出他下一秒很大可能会把手圈在我脖子的大胆假设,“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看到我出丑的样子,不管怎么补救都无济于事?!啊......对啊,你们总认为齐铭是最好的,他什么都可以办到,我,那我到底算什么啊?”
心思如大海捞针也不过如此。
我看见他这副崩溃的神情,一时说不出多余的话,而且他也没有留有给我说话的时间,语气越说越急,没有放缓,可能他害怕我又说出什么看不起他的话,而我害怕他会在这烈日底下因大脑缺氧而昏厥。我原本打算等到他发泄完后接着去找服装的下落,可他出乎我意料地把数不清的罪名摁在我脑袋上,眼珠出现的红血丝只多没少,看他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停歇。我看他这癫狂的样子像个狂躁症发作的病患,没控制住嗤笑一声,惹得他对我得寸进尺,“我到底是哪里不如齐铭?他都让你出车祸了还不够吗,你们为什么不看——”
够了,不体面的事情到此为止吧。
“啪!”一掌终止他着魔的歇斯底里,齐懿轩被这出乎意料的巴掌偏开了头,手头的力道松懈开,我一把挣里出他两手形成的枷锁。
“好了,清醒点没。”我拉开距离,揉着手臂抓痛的位置,“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你和齐铭比,耳朵有问题建议你去医院挂个耳科。要哭诉去找你妈,还有看清楚点我不是宋萸。”他又一次被我打了,恍惚回神,一脸茫然对着我,看起来几秒前的疯子不是他一样。
真烦,什么委屈表情,委屈的人是我好吗。
我不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甩手就走,当权自己看了一场啼笑皆非的演剧,即使这观看体验糟透了。他看到我走开,本能追上我,我走多快他就走多快。我对他的举动不加以评价,一心扑在中途打断的思路里,一言不发。走出一大段距离,才听见齐懿轩在我背后说话,“喂,你这是要去哪?”
“......后门,”我搞不懂这又是闹哪出,齐懿轩的思维我真是跟不上,“齐懿轩,如果你不是来帮忙的,请你快点回去,我现在没心情应付你。”我可不想照顾一个随时会发病的精神病患者,说话手气无力。
他一句话也没有,听脚步声还是在跟在我后面,既然这样我也不再分神去考虑他的感受,全神托入事件梳理之中。从前门到后门约是二十分钟,后门鲜少有人来往,保安亭紧挨着车亭,底下全是上届毕业生留下不要的自行车,仔细一看还有的没有上锁,不知道是车主疏忽了还是被学生剪开了。距离保安亭隔着片草坪的地方留存下来的储物室,远看有些年头了,表皮上被铁锈覆盖,周围是被午间太阳晒干的黑泥。路过后门的保安亭,里面的大叔瞄到来人便探出头来,定神看清对齐懿轩打声招呼,“这么热的天,同学你又来了啊。”
“是的,还没有找到东西,您有见着吗?”齐懿轩礼貌回答,我甚至听到了敬语。噫,瞧这态度正常得不行,谁又能想到他几分钟前是怎么个疯法。
我走到树荫下,想要稍作休息,太阳晒得我头晕脑胀,垂头听着齐懿轩和保安大叔一句一句的闲聊......原来他这里也找过了。
『这么热的天,同学你又来了啊。』
等等。
我想起前门保安说的话,猛地站起身,盯着旁边的储物室,还没有决定是否要过去查看储物室,脚已经替我做出选择了。我一步步走近破旧的储物室,脚踩碎晒干的黑泥底下发出“咔嚓”的声音,门把上挂着上锁的的u型锁,不知道是不是新的但绝不是旧的。我一心看着锁头,没注意脚底的黑泥,突然,脚底一滑,我整个人向前滑倒,身体反射性做出防卫的动作以抵挡接下来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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