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钻戒极为华丽精美,克数却不会大到没品位,低调与奢华这两种矛盾的特质居然和谐地呈现在这团拥挤排列的钻石群上。
阮亦溪认得这钻戒的牌子,这个品牌的名字是一个法语词汇persistant,意思是执着。
执着,是在说她的坚韧呢?还是在说送礼人的执念呢?
她几乎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就想办法联系了送礼之人。
几天之后,这位繁忙的送礼人终于从国外回来,有时间与阮亦溪共进晚餐。
阮亦溪身着红色礼服,对面人一身西装革履,左手名表右手佛珠,也不知是该说他是古板还是时髦。
宛如太妃糖一般的小提琴声在餐厅里悠悠飘荡,这是家十分高级正式的西餐厅,这也是阮亦溪身着礼服赴约的原因。
而对面人的西装革履,则主要是因为对方刚从会议上抽身,眉间略有深沉的疲色,那神情竟让阮亦溪莫名熟悉——她每次拼了命做事之后,也是这种疲惫的模样。
看来对方与她一样,有些过于上进了。
不过,对方比她高级多了。
她忙来忙去,不过是在拼一部戏拼一个角色,而对方手里握着的,是一家数万人企业的命脉,是不知多少人的饭碗,相比之下,二人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二人各自用餐,韩钰累得不是很有力气找话题,却依旧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强大气场,一如从前,他穿越人海与她对视之时,让她胆寒。
阮亦溪将牛排放入口中,盘子里是丰富的粉红色汁水,肉质鲜嫩无比,迷迭香与黑胡椒的味道在她唇齿间蔓延。
当她想要说话时,韩钰忽然开口:“你刀叉用得很熟练。”
她轻轻答:“嗯。”现实中的她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自然对许多要花钱的事都十分熟练。
韩钰的刀叉与盘子摩擦的声音极其轻微,伴随着轻微的声响他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她反应过来:“哦,我想说,韩总的礼物太贵了,我不敢收。”
韩钰没有看她,嘴角勾起弧度,嗓音优雅又温柔:“其实很适合你的,不是吗?”
“这不是适不适合的问题……”算了,她放弃了。她起身去洗手间,用清水抹了抹脸。
她是个伶牙俐齿的人,但面对韩钰,忽然有些笨嘴拙舌起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戒盒,本来是准备带来还给韩钰的。
当她第一次看到戒指时,她很快就想到了韩钰。
这或许,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暧昧游戏。他匿名塞给她华贵的礼物,而她猜透了他的心意。
洗手间里的光线柔和略有昏暗,打在她的脸上,映出镜子里那副无可挑剔的容颜,眼神中却隐约可见迷茫的落寞。她从包中拿出一只全新未拆封的口红,涂在嘴上。
玫瑰般的红色在她唇上蔓延开来,她第一次涂口红,涂得还不赖。
这口红的名字叫ruby rush,ruby便是红宝石,其色泽在她唇上完美地呈现出来,在灯管下泛着灼灼光芒。
她微微张开嘴,伸出一点舌头来,舌尖抵在双齿之间,立刻又收了回去,心中忙道罪过,她才十六岁,做出这样的表情的确是有失体统。
当她从卫生间出来时,韩钰已经放下刀叉在等她,她远远看见韩钰的侧颜,鼻梁挺直比例完美,像是天神。
“韩钰眉目如刻,他的一切都在西餐厅不甚刺眼的灯光里显得虚幻却又触手可及。”
他年轻时是凭借美貌红极一时的演员,后来弃演从商,创办演艺公司,可能也借助过大商人父亲的资源吧,但总之是自己创立了一片天地。
她的心怦怦直跳,3cm小高跟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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