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何洛早该想到,出门之际那人没有拦他,摆明了就是要偷偷跟着,他还傻不愣登去了三人出租屋,这下全暴露了。
“来都来了,怎么,不敢进去?”盛沐阳顺着何洛的目光,望向警局魏然耸立的大门。那门实在宽敞得很,容下百十个何洛都不在话下,怎么他就胖得直喘,觉得自己跨不过去?
“谁说我不敢。”何洛在跟盛沐阳唇枪舌战这一方面,从不认输,就算心里跟他想的一样,嘴上也得讨个便宜。
“别嘴硬了,借你十个胆子你也走不进去。”盛沐阳嗤笑他,更确切的说,是耻笑他。他从口袋里面摸出一盒薄荷糖来,含在嘴里,冰冰凉凉的口感,是提神醒脑的绝佳神器。
何洛没反驳他,但是心里不忿儿,再三自我强调,他是因为害怕暴露,不是因为忌惮徐宇。
“要我帮你吗?”盛沐阳完全占据了何洛心里的有利地形,蛔虫一般,他想到的,他也想得到。
何洛感念他们二十多年培养出的默契,但他同样因为这份默契,知道盛沐阳不会白白帮他:“什么条件?”
盛沐阳夸张的表情和语气,演得炉火纯青:“跟我还讲条件,太见外了吧。”
何洛骂道:“滚犊子,少跟我演戏,赶紧说,要什么好处?”
盛沐阳对他笑笑:“不为难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查出租屋的案子。”
这叫不为难?这怕是何洛最大的难题了。他腹诽盛沐阳的心口不一,想打人,但是站在警局门口,还是歇了这份心思。
“我不能说,除了这个,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盛沐阳就想知道这个,好奇得不得了,直觉告诉他何洛身上藏有巨大的秘密,但他藏得挺好,没人任何人知道。就连同他朝夕相处的盛沐阳的原始记忆里,也没寻到半点端倪。
“那就算了。”盛沐阳转身要走,何洛没有拦他。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数,一旦触及他的原则底线,终究没有半点用处。
何洛甚至没动地方,因为太过了解盛沐阳,知道他会回来。果不其然,几秒过去,盛沐阳又重新出现在何洛的余光里,唉声叹气:“真是败给你了……”
他没停顿,走过何洛的余光,过到马路那边,三两句话打发掉了门卫,进入警察局的大门。门扉就像巨物的嘴,完全吞噬掉了盛沐阳的身形,何洛目不转睛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警察局的喉管深处。
何洛至今也不知道盛沐阳是怎么把审讯过程套出来的,或许是他报了何洛的名字,或许是他使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计策。待他走出警局大门的时候,他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小字,何洛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是案子的机密内幕。
盛沐阳的叙述极其凝练,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这跟他新修剪的发型一样,简单干练。何洛从他口中得知,那个神秘租客不是黄泉市人,前年刚来这里,做了点小本生意,攒下一些积蓄。后来就改行炒股,行情摸得门儿清,规矩玩得贼溜儿,根本不用出门工作,白花花的银子就会自动找上门来。
至于晚上不爱开灯,那是他的视力问题,怕光,夜幕降临之后,就得屏蔽光线。
案子发生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家休息,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是个男声。屏蔽视觉之后,听得尤其清楚。但也就那一声,之后便没了动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分不清声音是从哪里来的,也就没去在意。过了几天,听说楼上死了三个男人,他才后知后觉,发现那声尖叫,正是他们其中一个人最后的遗言。
但他不解的是,死者明明是三个,尖叫却只有一声。这不符合逻辑。除非另外两个是被暗杀的,不然怎么也该有点其他动静。
同楼里其他住户不一样,他没有夜生活,不看电视,不听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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