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咱们得从长计议。”刘秉忠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不,不,小王爷你误会了,不是听我的,而是要听我们王爷的。”刘秉忠双手急摇。
“你是说忽必烈吗?”
刘秉忠微闭双目,点了点头。
“好!我塔察儿今日在此,以我祖父的名义发誓,此生必定唯忽必烈马首是瞻!只要他有需要,我无论身在何处,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他。”
刘秉忠与廉希宪相视一笑,他们俩都没想到,事情比他们预计得要简单了很多。
在刘秉忠眼里,南京府日后固然会成长为一个威胁,但目前确实不是他们可以问罪的对象。自家王爷还正在攒聚实力,还是打磨团队,也正在苦苦地等待着机会。
虽然自己也很重视这个权总管,可是刘秉忠依然坚持认为,此时不宜与南京府或是这位权总管,发生直接的冲突。
这一次益都之行,能够利用南京府来挑逗塔察儿脆弱的神经,激起他的愤怒,并以此将其招揽到忽必烈旗下。对于刘秉忠来说,已经是一个绝佳的胜利。
要知道,塔察儿年纪虽然,但他代表的可是东道诸王中的最大势力。
只要熬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好好的利用塔察儿的振臂一呼,辽东便可不战而下。到时无论是南京府还是高丽,都只能成为自有王爷的掌中玩物。
“好!我代表我们家王爷,在此谢过你的盟誓。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塔察儿看着刘秉忠,坚定地点了点头。
自祖父去世之后,自己虽然承袭了斡赤斤的王位。但真正支持自己的人并不多,他很清楚,包括族人在内,以及其他的东道诸王,都在准备趁着自己年纪幼小,想方设法侵吞自己的一些势力。
要不是眼前的这两个人,自己现在很可能早已一无所有人。如今,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这两个人。否则,别说报仇,连生存都可能会出现问题。
刘秉忠捋了捋颌下胡须,说道:“我觉得,咱们现在第一紧要的事,是必须将南京府的势力挡在益都之外。只要跟南京府有关的,手来砍手,脚到剁脚!
不可有丝毫含糊!”
塔察儿兴奋地点着头。但随后又有些犹豫地问道:“那,那些攻打东真军营寨的士卒怎么办?”
刘秉忠又捋了捋胡子,沉吟着说道:“这次行动,有些鲁莽了。好在我们也留了那几个东真军的性命,想来他们也不至于过分为难我们的派出去的手。死掉的那些,我们多给些怃恤补偿,被俘的汉人就算了,如果还有蒙古人留着性命,咱们再想想办法要回来吧。”
刘秉忠说着,看了眼塔察儿:“听说东真军不是很喜欢杀俘,更愿意把俘虏卖个好价钱。”
塔察儿脸色一红,嚅嚅无语。当年他便是在南京府被卖掉的那个人。
“希宪,你要跟王文统表达下咱们的意思。告诉他,塔察儿王爷,视南京府为仇敌。如果所有南京府的人退出益都,咱们可以放弃对他们的追究。否则,王爷将会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在益都发动一战!”
“有必要吗?”廉希宪犹豫地问道。
刘秉忠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就这么跟王文统说吧,他会明白的。”
“咱们,还能给王文统什么好处?”廉希宪又问道,“那贼厮简直就是贪得无厌!”
刘秉忠沉吟一阵,说道:“你可以答应他,三年之内,如果他愿意,我可以将他送入燕京行省,为行省相公。”
廉希宪一惊,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除了和林的中书省之外,燕京行省如今已是蒙古国管理漠南中原之地的最高行政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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