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是喻喜甜父亲的49岁生日,家里安排聚会,她不得不回去一趟。聚会安排在市里五星级酒店,开桌之前喻父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喻喜甜外婆,一口一个“妈”,最后还是没能请老人家过来。喻喜甜的爷爷双手交叠于拐杖龙头,正襟危坐,布满褶子的脸难有生动的表情,他对着她爸“哼”了一声,眼里尽写着失望。
喻喜甜她爸荒谬了大半辈子,家庭关系搞得一团乱,自从蓝京燕带着女儿入喻家户口,喻家爷爷就没有给过儿子一天好脸色。在老头眼里,自己唯一的儿媳妇儿就是喻喜甜的亲妈胡思华,更何况蓝京燕是“演员”出身,这个身份使她成为了老头眼里的沙子,她女儿也是。
一桌十二口人,喻喜甜这边5人,她爷爷还有个小儿子,也就是她小叔,三十多岁正年轻,结婚没几年孩子抱了两个,带着他老婆坐在喻喜甜对面,外加婶婶父母两位亲家,无一不在看老人家眼色。
自从喻喜甜奶奶去世后,爷爷就不太爱笑了,在儿子的生日宴上也是。他宣布起菜,切蛋糕,分蛋糕,一套流程下来,整桌拘谨,蛋糕尝了一口觉得难以下咽,最后还吐在了盘子里。他接过管家的帕子擦擦嘴问小儿子医院的经营情况:“最近怎么样?还贷款有压力吗?”
喻泰华笑笑说:“没什么大问题,这几年就要回本了。”
老头晃了晃杯中酒:“行,你自己妥善经营,我这把老骨头了,就算想帮你,能力也有限。”
“爸爸哪里的话。”
父子两个生分客套,多半是因为几年前喻泰华执意从家族企业中退出来,重新选择做医疗事业的缘故。私立医院开起来没几年,效益一般,多亏夫妻两个经营得当,才没短时间内倒下去,接下来的路比较难走是事实,但年轻人的眼光总是乐观的。另外一直压迫着他的事实是,老头不论再怎么有钱,也不愿意帮一个忤逆自己的不孝子。
闹得最凶的时候是开头那年,后来两个孙子生下来,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喻喜甜她婶婶左手边坐着大儿子,已经三岁了,怀里抱着的小儿子白白嫩嫩,还在哺乳期。
同样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两个堂弟的模样就是比自己的继弟更讨喜。喻喜甜时不时看着对面的两位小孩,露出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笑容。
爷爷目光转到大孙女:“甜甜最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抓紧?”
甜甜大大方方:“爷爷,虽然学习拿不出手,但爷爷给我的基金,已经赚了一大笔,这个月准备以奶奶的名义捐献给红十字会,届时还请爷爷一同参加慈善大使颁奖典礼。”
爷爷好不容易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在这个感情淡薄的家里,只有喻喜甜知道怎么用实际行动讨爷爷喜欢,人情世故懂得多,知道察言观色,也是一种能力。
听到这儿,一旁缩着的喻春晓抓着凳子的手更是紧了紧。在家宴的氛围下,她愈发地感知到自己的卑微。她做什么都不是,不做什么也不是。就算真的有一件对的事摆在她面前,她也没有资本去做。
这时蓝京燕搂住身边不敢做声的儿子,笑说:“爸爸,玄玄上周通过钢琴十级,赶明儿让孩子过去陪您玩几天,顺便您给鉴赏鉴赏孩子弹得怎么样?”
她说这话是有用意的,喻喜甜奶奶生前弹得一手好钢琴,甚至在临终之前,还为老头儿弹了首他最爱的《远方的寂静》。老夫妻二人感情极深,但老头对老太婆更多的感情是亏欠,因为年轻时他也犯了不少错,没来得及弥补人就走了。其实蓝京燕送儿子去学钢琴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投人所好,可惜,自打老太婆去后,家中的钢琴就被老头指挥封到杂物室去了,免得触景生情……
老头绷着脸:“放假不是用来玩儿的,有时间不如在家多看几本书。”
蓝京燕张张嘴,愣了几秒后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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