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方从哲还有一步远的时候,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对方从哲道:“大人,草民本是城东的猎户。”
方从哲见这人老实巴交的样子,开口道:“这不是在衙门,小兄弟不用下跪,在这里也不用称我为大人。”
那猎户听说不用跪,连忙爬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没有什么尘土的衣服,然后依旧低着头道:“大老爷,两日前草民在山中打猎,因为那日运气不好,小半日都没见到一只猎物,因为草民家里有老有小就指望草民打猎过活,所以草民就往山里多跑了点路,因此下山回家的时候天色就耽搁的有点晚了……”
这时那家丁不耐烦的道:“这些事就不用说了,捡紧要的说。”
此时一个方府小小的家丁也在平头百姓的面前抖起了威风。
那猎户心里紧张,忙道:“是,是,草民没读过,不会说话,几位老爷包涵。那日我快出了山林子的时候就见小道上有两个人抬着一顶小轿,旁边还跟着一个人在往前走,就在草民要出林子的时候就听到轿子里抬着的那人在和轿子外跟着走的人起了争吵,轿子外跟着的那人叫轿子里面的人‘方兄’,因为当时草民离的很近,轿子里那人说的话草民也听得一清二楚。”
一旁的方安追问道:“轿子里的人说的什么?”
听到旁边有人问话,那猎户转过头学着方世鸿的声音对方安道:“那轿子里的人说‘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爹乃是当朝首辅,难道你们不怕我爹报复吗?你们若敢伤害我,我爹肯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尽早放了我,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否则,哼哼……’”
方安看着方从哲激动的道:“老爷,是少爷,一定是少爷。这人说的和柯推官推断的一样,都是在城东。”,对方从哲说完,方安又看着那猎户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那猎户道:“然后那些人走远了,后面的话草民就听不清了,草民当时害怕极了,因为怕被那伙人发现灭口,草民就没敢出去,直到他们走远了草民才敢出了山林回家。”
方安接着问道:“你在城东什么地方看到的那伙人?”
“就在东山的山脚下。”
之前听到方安提到城东的时候方从哲也没怎么注意,此时这猎户又提了几次城东,方从哲之前脑子里一直觉得遗忘了的事情似乎有了点眉目,直到这猎户说到东山时,方从哲突然就想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疏忽了,是那日京营演武时耳中一直听到的呼
救声和那种心里不安的感觉。
一想起来这些,方从哲脑子嗡的一声就要炸了,整个人直接背过了气去。
方安见那猎户正说着自家老爷突然就晕倒了,他连忙赶了几步跨到方从哲的座椅前,用手在方从哲的胸口使劲顺了几下,口中大声疾呼了几声:“老爷,老爷您怎么了?”,见方从哲丝毫没有反应,方安伸出拇指掐住了方从哲的人中,一边掐,方安一边转过头朝着那个带着猎户前来的家丁厉声喝道:“还不快去叫大夫。”
那家丁一听急忙往外跑,还没到门口,方从哲就悠悠转型过来,然后一把拉着方安的手道:“走,快走,快带我去东山。”
方安劝阻道:“老爷您这样哪还能去东山,我还是请大夫来给您看看吧,找少爷的事情交给老奴就好了,您就在家好好休息。”
方从哲说话有气无力,但话中却透着坚定的道:“快带我去。”
方安还欲再劝,方从哲低沉着喉咙怒吼道:“我还没死,快走,都当我的话是放屁吗?”
平时方从哲哪里会说这么粗俗的话,但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心里一急就骂了出来。
“是,老爷。”说完,方安对着那还没走的家丁道:“去给老爷备轿。”
方从哲听了方安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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