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琳空着的手看似不具备危险性,费力克斯把枪口朝下,一副秉公办事的腔调,眯起眼睛从头到脚打量她几眼,眼前这番景致着实美妙,“我想你不记得我了,我在舞会后就一直期待跟你的再次相遇——不过,过了今晚,你会记住我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卡特琳冷视着他,抬起双臂交抱在胸前,挡住了周围暗含歹意的视线。
秘密警察紧跟着党卫军一窝蜂越过门洞,四处搜查。卡特琳睁大两眼愤怒地瞪视。
“这是干什么!你们要找什么?”
“卫生检疫,小姐。”中尉毫不含糊地说。
“什么检疫?要半夜闯进门检查?”
“为了市民的安全,我们随时随地都会进行‘卫生处理’……”中尉说得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又略显轻傲,此时一个盖世太保把床铺掀翻在地,“可能——稍为粗鲁了点,请你体谅体谅。”
“你是什么意思,先生?你们半夜上门搜查,却给不出一个正当的理由?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理由——非常时期,每个公民都有配合国家行动的义务。”
“可我们公民也有维护自己权益的自由!你们像强盗一样打破大门,闯进我家,打劫一样乱翻乱找,这就是国家赋予你们的权益?”
“小姐不愧是名歌手,口齿满伶俐的嘛!”中尉眉毛轻轻一挑,嘴角轻扯出讥讽和不屑,“我们马上送你过去,让我们上司亲自给你解释。”
“你们要逮捕我?我犯了什么罪?”卡特琳貌似平静,冷声问。
“别多心,我们只是想送你去一个安全又卫生的地方,是对你的保护。”中尉软中带硬地说,朝受损的房门摆一下头,“你的门坏了,我们不能让你冒风险。”
她还想辨驳,他做个手势,表示到此为止,随后作出一副绅士派头,弯起一边胳膊让她来挽:“请吧,女士。”
卡特琳呆立,露出听天由命的神态,抬起下巴:
“如果您是绅士,至少得允许我换上衣服。”
中尉再次打量她,眼光如一面筛子上上下下筛过。卡特琳浴衣贴着湿漉漉的胴(*)体,就如包裹在一层胎衣里蠕动的生命一样饱满鲜活。他微微躬了躬身,做个邀请的姿势:“女士,请穿上衣服。”
镜台前的椅背上搭着外套,椅面散放着裙子、胸衣和衬衫。卡特琳把衣服一股脑抱起来,稳稳走向浴室。 “等等!”中尉突然叫停,如一支冷箭射来,止住她步履,他紧跟上来,站定她背后,冷森森的腔调如毒蛇殷红的信子舔过她耳畔,在她肌肤划起一片寒栗,“就在这儿换,小姐。”
“……”
“要不,你就上我们那儿换?你会有单独的更衣室,我们那儿也有女性……”
卡特琳骤地抽出右手,把塞进内衣的袖珍手(*)枪拔了出来。中尉飞速朝她的手臂抓去,拽着她的手腕用劲向后一扭,比毒蛇出击还快,比猎鹰扑食还猛,将她推向墙壁,压在墙边。
卡特琳怀抱的衣物扑簌簌飘坠,如被子弹从空中击落的大小鸟儿。
“小姐,我本想绅士一点儿的——”他压着她的臂膀令她动弹不得,头倾向她耳边,鄙夷地挑了下嘴角,“可惜你不是个淑女!”
眼神透出十足的戾气,他紧抓她的手往上一扯,她疼得咧嘴一叫,手里的枪被夺下来。
俩个盖世太保近前,一左一右把她的双手向后拧,用手铐铐住。中尉将她的枪递给其中一位。
“放开我!”卡特琳在俩人的挟制中探出脖子,头发散乱,像捕鸟网中一只昂颈扑腾着翅膀的白雁,浴衣松开了,一片凝润的莹白涌动出来。她的声音急促而高亢:
“我拿枪是为了自卫!我不能不明不白被绑走!我保护我自己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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