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假,为兄身为皇子,却也是第一次置身万马堂地库。你以为为兄押运至此的是什么宝贝?是万马堂里保存的陈年好酒。昨天,我从张丞相那儿接到的旨意,父皇让我一次全取出来了,你说,这说明了什么不是不言而喻的吗?”
“这么说来,大哥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了,父皇一定是认为西边边境大患已除,所以即使动用万马堂的储备亦在所不惜。”
“是呀,桀狄塔伦王不是被杀就是被擒。只是奈何大功告成之日,这天大的功劳是落入他人之手而不是你我兄弟任何一人头上…”
“大哥?”
李仁孝话中之意明显是对李米夺得头功心有不甘,这也是李仁友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察觉自己的大哥其实对他们共同的五弟心存芥蒂,他一时竟无言以对。
“三弟,知道为何你我名字之中都有一个‘仁’字而李米没有吗?”
话到此处,李仁孝甚至已是直呼李米其名而不再以兄弟相称。
“大哥,小弟当然知道,那是因为五弟是已故忠勇王巴鲁之遗孤,忠勇王殉国之后,父皇将五弟收为义子并亲自抚养的缘故。”
“哈哈,忠勇王遗孤!”
李仁孝的冷笑就如同此时的晚风一样冰冷。
“三弟,你我兄弟在皇宫一起长大,平心而论,从小到大我对你们如何?为兄可曾有过以大欺大小难为过你们?”
“没有,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您从来都很照顾。”
“也包括对李米,对吧?三弟。”
“是的,大哥,当然五弟也算在里面,自大哥往下的一干兄弟姐妹,谁不对你的仁德心服口服。”
“呼…”
听完李仁友的陈述,李仁孝不禁长叹一声,仿佛就像对过往的友善非常懊恼似的,他接着用阴郁而又冷酷的口气幽然说到。
“那么三弟,如果为兄以后要对李米不利,你会站在为兄这边吗?”
“大哥,何出此言?五弟就算不是你我的亲生兄弟,但看在二十年朝夕相处的情分上…再说为什么?如果是说牵扯到千秋万岁之后的大位归属,那么大哥你是长子,而德行能力在朝廷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不认为五弟能在这方面对你构成什么威胁。何况,说一千道一万,五弟是父皇的义子不是亲子,父皇会把大位传给他?”
“二十载朝夕相处的兄弟…如果真是我大夏英烈遗孤也就罢了,只可惜,三弟,为兄近来查实一个消息,李米不仅不是巴鲁遗孤,而且实际上,他身上流淌着的是宋朝汉人的血脉。三弟,你说,如果有朝一日,父皇执意要将大位传给他,那么我堂堂大夏,岂不是不战而亡了吗?至于你说的父皇会不会传位于外家人,以他天真随兴的个性,以及对南朝后周□□郭威禅位一事的推崇,可能性绝不能说没有。”
“五弟是汉人!!”
听闻李仁孝口中说出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李仁友惊诧的程度甚至要比之前听到李乾顺动用万马堂的储备时,更为难以置信,他连忙急切追问到。
“大哥,你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三弟,此事在我大夏是有案可查的,日后人证物证我都会让你亲眼见到。只是,三弟,为兄此时只想问你一句心里话,难道你就真准备好了眼睁睁看着我大夏江山以这种方式改姓易主了?!贺兰山下,勇士之国,以后就得俯首称臣于汉人——也就是‘小虫’之下了?”
不必对李仁孝话里的逻辑产生费解,西夏立国创字之时,西夏文中“小”字和“虫”字合在一起的字,意思就是汉人的“汉”。
“大哥,这...”
李仁友显然不会当真质疑李仁孝的说法,不过,认同李仁孝的说法便意味着从今以后要与李米从同胞变成异族、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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