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钱塘江上住,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望断行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南浦。”……
“小小,你这首《黄金缕》着实怪异,词中之人到底是人是鬼?”颜子卿坐在案几边上,案上一大盆刚从西湖上摘下来的莲蓬。
莲蓬是沿湖百姓驾驶小船采摘,弥补家用的。颜子卿买了一大盆,丢给卖蓬小姑娘一两银子还吓得小姑娘直叫“找不开”。
每个莲蓬里多则十几个,少则五六个莲子。剥开表皮后,莲子直接就丢进嘴里,咬起来香甜爽口、嘎嘣脆。颜子卿要的是莲心,几十个莲子终于攒够了够泡一杯茶的莲心,颜子卿冲上水,向苏小小递了过去。
“喝吧,这东西去火。你这一天天的从早唱到晚,打算挣多少钱才完?”按苏小小身价,早就不用为了钱财忙碌搏命,颜子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拼。
苏小小接过茶杯,放到一边等凉了再喝。和颜子卿接触久了,就成了朋友,相互熟悉秉性,也就随意很多。
“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习惯!”十几年下来每天都做同一件事,要是哪天不做了,反倒不习惯。
颜子卿想想,就和自己每天锻炼身体、看书一样:“也是!要不真没什么好做的!”桌子另一边是一摞时文、经卷,对于过目不忘的人来说,这些东西真没什么好看。
“可惜科举在即,十月还要送小妹赴梦州,否则就去找倭奴们散散心!”颜子卿不经意的哀叹,顿时逗乐了苏小小。他人说到倭奴都是“谈倭色变”,面前这位却想去找倭人“散心”。
当然,面前人的确有找倭奴麻烦的本事和底气。
“听说中秋那天晚上,倭奴的首级铺天盖地,把西湖湖面都摆满了,听起来好吓人!”以讹传讹的话,传的匪夷所思却还有人信,至少苏小小就信了。
“假的吧,哪有那么夸张,那天晚上——”“小小——小小——”
两人侧脸一看,一名身穿灰袍的年轻人被狼嚎拦在岸边,冲着花船大喊。“你凭什么不让我进——”狼嚎也看向这边,颜子卿示意后,把人放了进来。
“小小,你还好吗!?”来人冲进来后,一脸惊喜。来者年近三十,面色沉稳,衣服浆洗的发白,身后还有一块补丁,明显不是大富大贵之人。
苏小小明显没了印象,打听起来人身份:“这位公子,您是?——”
“额——苏姑娘,我是鲍仁啊,你不记得了!?三年前多亏你慷慨解囊,我才能赴京赶考,你不记得了?”来者这么一说,苏小小顿时想了起来。
确有此事。三年前苏小小一个偶然机会遇到晕倒在路边的鲍仁,此人衣着俭朴、面有菜色,明显是饿晕的。被苏小小救醒后鲍仁神情沮丧,闻讯后才知此人因盘缠不够而无法赶考。苏小小觉得此人气宇不凡,又同情鲍仁贫困遭遇,于是拿出纹银百两,资助他上京赴试。
不想今日能再次遇到故人,苏小小也惊喜不已,赶紧请鲍仁座下。
鲍仁却没有立刻就坐:“苏姑娘,请受我鲍仁一拜!”还没等苏小小反应过来,就一个大礼拜了下去,顿时搞的苏小小手忙脚乱,不知为何是好。
起身之后,鲍仁还没座下,只是一直盯着苏小小:“苏姑娘!本该早日前来感谢,只因科举之后朝廷将我委任滇州,山高路远、时间紧迫,一直无法前来相谢,你切莫怪罪!”
昔日只是处于好心,不料今日还能换来感恩,苏小小也很欣慰,“不怪不怪!小事而已,你无需放在心上。”当着颜子卿笑咪咪的脸,苏小小有点放不开,动作愈加拘谨。废材逆天:绝世七小姐
“对姑娘来说是小事,对鲍某来说惠及一生,鲍某——”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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