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刚放回去不到一天的水匪们再次聚拢在颜子卿面前,选上的兴高采烈,没选上的垂头丧气。新训第三天便开始,等这批新兵合格,就能用来看守雷泽岛,空出原先的三千“工匠”们。
这一万二家属中,绝大多数是官府逼迫下破产的农户,上岛为匪也是迫不得已。但也有极少部分是被强掳到岛上的良民,这部分人暂时不能放回,只能尽可能好生安置。如今雷泽岛的消息封锁得很紧密,除了部分东部水匪感到不对劲,官府和普通渔民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
雷泽岛是水匪老巢,普通渔民和商队绝不可能在这片水域活动;水匪不惹官府,官府已经该烧高香,更不可能主动来招惹,唯一需要防备的暂时只有水匪。所以,颜商的船队彻夜巡逻在雷泽岛周边,发现任何可疑船只,都不放过,直接拿下带回。
然后是奖赏。当着所有水匪和水匪家属的面,颜子卿把这次缴获的所有黄金、白银,合计金一万三千两、银二十二万两全都撒了出去。战死和重伤的八十余人发三倍,其他各什按军功计。军官多些,士兵平均下来每人也得到近五十两银子。
所有“工匠”全是贫民出生,这辈子哪里见过如此多钱。很多人生平都没见过银子,一下子接过一大坨白花花的银两,根本不知如何处理,只能找个小布包仔细包好,争取下次回去送回家里。颜家找“工匠”,也是发了十两安家费的,每月还有月例银子,但这么大数额发钱,是头一笔。
很多“工匠”心里都留下了这样一个感觉:还是砍人有钱途!
接下来自然是颜子卿嘴里的劳动改造,简称“劳改”。
剩下一万七千多“劳改”水匪,由什长、伍长们带队,三千“工匠”看守下,开始“义务劳动”。义务劳动的范围是县衙周围原先耕种过的半熟地,面积三十万亩。
这三十万亩已经有了主人。颜子卿从北地带回了三百残疾和八百多骑兵,三百残疾士卒颜子卿已经安置到云南行省各地,拥有自己土地并陆续成家立业,部分担任里长、村正;八百骑卒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一直打仗的。颜子卿虽然渴望他们将来继续追随自己驰聘沙场,但还是尊重了他们决定。
有三百多年纪较大骑卒希望脱下铠甲,过安稳生活,这次颜子卿给了他们机会。每人一千亩沃土,都是旱涝保收的顶级水田,合计三十万亩划给这三百人。三百人以后就留在雷泽岛,即可负责看守“劳改犯”劳动改造,也能过上安稳生活。
水匪掳来的人中,大多为女人,总共有一千多。若想保留雷泽岛,她们就不能放出去,可她们却没劳动能力。原本按照沈维进和众将意思,直接强行许配给这三百士卒便是。沈维进原话:颜侯欲立牌坊乎?
什么意思?是说颜子卿:你既想当表子,还想立牌坊?
可最后,颜子卿还是没做这样的决定。只允许退役骑卒们经常去女子们居住的地方,去“谈谈心”、帮帮忙,不准强迫。忙帮到这个程度,相信不出半年,骑卒们应该能解决个人问题。
还有从县衙到西部山区的平原,约莫也有五十多万亩,颜子卿手一挥也全都划了出去。颜子卿购买下田安置灾民,挪用的都是骑卒们的血汗钱,虽然胞泽们没有一个不满,但颜子卿过意不去。剩下五百人也是每人千亩,只不过暂时没人打理,抛荒在那,留待以后有人再说。就这样,一夜间,八百骑卒全变成地主。虽然只有三百名地主手下有“佃户”,其他“地主”只有地,没有人,但至少有个念想不是!
于是乎,一万七千名“佃户”身上伤刚刚好点,便被“地主们”赶着来到地里。周边田地都曾耕种过,虽然抛荒多年,也只有野草,没有树木,处理起来相对容易。一块块田标树起来、一道道沟垄立起来,所有野草被清理一空,所有灌木被就地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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