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尉迟无我跨上心爱战马,矗在军阵最前方,左右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身后是无法行动的伤卒。
悠悠汉歌,在军阵的各处响起,所有人明白,这,就是最后一战,也是每个人一生最灿烂的时刻。
……
“报——大人!戎人撤了!”滴滴哒哒,一声镝马想起。身旁亲兵再次提醒的时候,尉迟无我仿佛还在梦中。
“什么,撤了!?”尉迟无我想不明白,众人也想不明白。当尉迟无我亲自抵达敌营,看到空空如也的营地,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撤了,为什么?——”
西戎草原的最中心,乌兰察布大草原。这里有着整个戎族最广阔、最肥美的草场,生长有天下间最适合放牧牛羊的枣根茎禾草;这里天空纯净,大地辽阔;这里空气清新,牛羊成群;这里绿草青丛,泥土飘香。这里有野花,有草甸,有森林,有河流,有雪山。每当秋季的花朵从睡梦中醒来,在青草的陪衬下,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嵌入点点黄金,整个草原如诗似画。每当夜晚来临,天地悠静,仰望天空,繁星满天,争奇夺艳。
坦荡无垠的草原环抱着波光潋艳的诺尔加湖。草原绿茵如毯,鲜花烂漫,帐篷点点,犹如绿海中的白帆。戎族左贤王湖邪尸逐鞮,拿着右谷蠡王特若尸逐的手书仰天大笑。自己多年的遂愿即将实现,谁能不高兴。
父汗支持自己,左谷蠡王支持右贤王这是整个戎族都公开的事。半年前,自己的叔叔,右贤王乌稽候尸逐侯鞮在南面碰得头破血流,大半年时间没能攻克汉人重镇宁阳,最终损兵折将、含恨而归,在族中地位大降;这次若是自己能帮助右谷蠡王夺回朔州,得到右谷蠡部的支持,将来大汗之位还能属谁?
“去,格尔达,吹响王帐号角,召集本王最忠心的部族,本王要出兵晋阳,帮助右谷蠡王夺回他的土地,向长生天证明,谁才是这片草原未来的主人。”
……
云州杭州府。
这日天青云白,阳光秀丽,天下七望之一颜府内更是一片平静。虽已月近十月,但花圃中各色鲜花依旧盛开,桂花飘香,早菊绽放,木芙蓉秀丽,美人蕉娇艳。阳光照射之下,水汽升腾,光芒耀眼。一阵细碎脚步声从后院通道传来,听脚步声,几人先后而行。
“小姐,婆子派人去问了,最近韩家、白家联手打压我颜家绸缎生意,沈家坐视不管,三天时间整个云州丝绸价格升了三成不说,大宗货物交易全部停止,短时间内我们怕是凑不齐需要的货品了!这可怎么办?”自称婆子的是一中年妇女,声音低沉略带磁性,语调中透着谦卑,却又有着一丝干练。
而她口中的小姐自然是颜子卿母亲颜沈氏,打颜沈氏出嫁之前便是贴身丫头,只有这批人在颜府才有资格叫颜沈氏“小姐”二字。这,既是一种亲近,还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一批加急的订单偏偏找上我颜家;三十万的订单,违约银才十万;我颜家的船队一出东海就被倭奴遇到,这也太过凑巧;刚要补货就被两家联手抵制。哼,看来这次我们颜家是‘在劫难逃’了!”颜夫人并没有任何慌张,颜家当家人、沈氏嫡女身份,自是见过大风大浪。
“区区六十万两就想让我颜家吐出绸缎生意,做梦!”颜沈氏一手掐住一朵早菊,两指一捏,早菊顿时花瓣如泥,随风飘落,“韩、白两家我都不恨,最可恶的还是我那兄长,真以为颜家没落,对沈家能有多大好处?鼠目寸光!”颜沈氏骂着自家兄长,现任沈氏家族族长的时候,老婆子没敢接话,主家之事,奴婢们哪敢掺和。
“云东这边继续想办法,韩、白两家实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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