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抚恤,义务守城的乡民怎么办?
三千战马颜子卿卖不出去,武正安也不能卖,但制度总是有漏洞钻的。以各种理由落到战死士卒、乡民家中,连朝廷也不可能深究。三千战马卖与马贩,一匹能卖出纹银百两,所得钱粮救不回丈夫、儿子、父亲,但至少能给流血流泪的家庭少许安慰。一句话,三十万两银子送出,颜家子好大气!
剩下的几千首级,颜子卿打算拿部分来换钱,毕竟手下大部分是“没编制”的杂役士兵。战马留下两千最好的,凑齐一人双马。戎人都是一人双马,汉军不骑双马,很难追的上戎军。
“正安代娄烦百姓,多谢颜校尉和诸位军中胞泽!——”武正安和全县官吏束身而起,朝颜子卿众人一个长揖,久久没有抬头。
“同为汉人,无需如此!——”颜子卿众人回礼。
“娄烦城困局已解,颜校尉接下来需要本县为胞泽们做些什么!?”武正安很坦诚。不说颜子卿的仗义,接下来的战事,或许还有很多仰仗颜子卿大军之处,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
“粮草补给,明日还要接着去追那群戎寇”,还剩下一千戎军,对县城来说已经没有太大威胁,但对乡村百姓来说就是恐怖的灾难,不剿灭他们,颜子卿不放心。
“好!马上安排,明日一早,准备齐全!”
……
“地道战、沙盘!这颜子卿又给人如此惊喜!”凉州总督,位于凉州腹地、州治丰镐城的宋祁诚,打开方鸣石报捷书信,惊叹不已,“又是三千破五千,斩首四千,自身损失不到三百!好一个颜家子!”
宋祁诚半年前刚把颜子卿八千首级的立功文书报上去。随后半年,又是沙盘、又是地道,手上的是前几天娄烦城一战的战绩,“好一个天生将种,好一个青年俊杰,此子可谓七望年轻一代第一人!”边说,宋祁诚提起了笔。
不是书写公文,而是给远在交州的亲弟宋祁信写信。自己嫡出侄女已到出阁年纪,可同为天下七望的家族就那么几家,皇家李家是不能选的,蜀州李家和皇族李家同出一脉,也不算好人选。其他家族的俊杰:同为嫡脉、年龄合适、人品不错、前程似锦的,谁都想要不是?
挑来挑去,就那么几个人选。想一想,天下七望之家比起寻常人家来,好似更难婚配!!!
若颜子卿不战死沙场,两年后回到云州,侄女刚好二九,岂不良配!?如今可叫弟弟派人去云州找颜家谈谈,若能提前定下媒妁之约……
想到此处宋祁诚叹了口气:一年半来立下的功劳已经够多,放到何处也说的过去,为何不在晋阳城中坐等战事结束?非要带兵强行出头,战功就那么好立?还是太年轻,此子尚需磨砺!
但不管如何,至少比自己家里那些混吃等死的强。叫来管家,半晌后,一匹快马朝交州第一世家,天下七望之一,交州宋家而去。
“又是地道!?——”蒲奴坎站在空无一人的镇子面前,悲痛欲绝。“又是这该死的地道!”接连跑了两个村落,除了抓到几个没来得及钻进地道的老人,大军一无所获。
自打三天前在娄烦城下被击破以后,大军溃逃部分,还今剩下不到八百人,可这八百人是没有补给的。若是以前,就地抢劫也能活得很滋润,可如今——蒲奴坎在汉境打了一辈子的仗,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灌水,还不好用么!?” 蒲奴坎越来越心急,晋阳周围遍地是汉军,再等下去汉军恐怕就会来了,可要不等下去——戎军已经好几天靠马肉为生,这样不行。
“已经灌了半天,没有用,烟熏也没用,该死的汉人!”另一个仅存一个千户满脸狰狞,原本发誓要屠村的他,也只是嘴上咧咧,心里面知道,这事八成黄了。
“蒲奴坎大人,要不我们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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