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好男儿,明日饮马狄戎,封狼居胥,盛饮此杯。来,干!——”张玉很满意此时气氛,趁机端酒,众人拿起酒碗,齐声应和。
“砰!——住嘴!”西侧某人一声大喝,双眼通红,“东华门外唱名者,方为好男儿!” 丢出手中酒碗,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为何鸦雀无声?这就涉及一百年前一段公案。
自始皇帝开天辟地开设科举,儒生地位愈加凸显;自大成皇朝始建,大成太祖皇帝以文为骨,以武为肉,向北拓地三千里,建雍、徐二州,儒门掌权已不可改变;一代女帝武明空,建天下九大书院,以文治国,儒家地位固若金汤;等到大汉太祖登基,以文统武已是天下大势,到此两百年后,文官地位早已远远凌驾武官之上。幸运的是,大汉科举涉及兵书战策、治国理政,内容全面,中举之人大多能力全面,比起另一个时空,两耳不闻窗外事、双手不沾阳春水的书生宋朝,境遇好上许多。两百年来,虽损失巨大,但从未和狄戎妥协过。
百年前,一代名将狄汉臣纵横狄戎无敌手,因不是进士出身,终身不得入阁,引为生平憾事。其手下一军官犯死罪,狄汉臣为其与主官韩稚圭讲情:“此人乃好汉,能否留下,于国有益”。韩稚圭斜着眼睛看看狄汉臣:“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方乃好儿”,该将被斩。狄汉臣由此憋屈辞官、郁郁而终。自此以后,文风大盛之余,武风渐没,北域边关稍稍好些,南方六州笙歌山塘、璧月琼楼,早就丢掉了尚武之气,一片胭脂粉黛太平盛世。由此开始,大汉以文统武臻至登峰造极,武官说起文官,可谓禁忌话题、谈文色变。
“哈哈哈!”一看东面呛了声,一名身高八尺彪型大汉,虎背熊腰,一脸彪悍,从西侧猛而起,整整衣装,站于众人身前。
“诸位兄台,在下长兴侯府胡三,有礼了!”说完一个揖让礼,环顾四周,正是刚才呛声铁三郎之人。这胡三郎长着一张恶鬼脸,却偏偏装出一副文士样,大冬天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折扇,“嘣”一声甩开,当着众人面扇上几扇,让人捧腹不已。
“小弟至晋阳后,领略塞上风云、北国风光,心中有感得诗一首,想请众位兄台指教”说完开始清嗓子。
“驴吊,他要能作诗,把耶耶脑袋砸烂”朱二郎坐在一边,骂咧咧看着胡三郎表演。众人皆知这黑货来自国都,从小到大长于北方,出门就是塞外,哪来的有感?
“咳咳!《出塞》:月冷边帐湿,沙昏夜探迟。”胡三郎稍顿顿,看看众人表情,众人毫无表情。接着念,“征人皆白首,谁见灭胡时”。
“屁,这是要是他写的,耶耶把这桌子吞下去”铁三郎对自己这位“相亲相杀”的好友也是熟悉不过,在步骑这边发牢骚。
单以诗词而论,这首诗倒也不差,描写边关将士的艰辛和付出,可惜在意境上,稍稍颓废了点,明显不符合大汉现如今的主流价值观。一首念完,没人叫好也没人叫坏,就连禁军那边也无人附和。
不光无人附和,甚至还有俩人相互看一眼,暗道“要遭!”这俩人打入席开始就盯住步骑这边,准确的说是盯着一个人,颜子卿。从俩人两双眼中射出的复杂表情可以看出,明显和颜子卿认识。一听胡三郎吟诗,暗道不好之余,正打算起身阻止,但已是来不及。
“兄弟这首诗只是一般,随手涂鸦之作,贻笑大方,上不得台面”,说完用扇子放于胸间,但脸上表情绝对不是贻笑大方的模样,“请步骑军的众位好汉,品鉴指教一番!哈!哈哈!”
胡三郎嘴里的指教,绝非单纯让步骑方鉴赏。指教的意思,莫过于后世说的:我们已经划下道了,该你们了,来啊,不来不是好汉!反正就是此意。在晋阳城内动手是绝对不敢的,放嘴炮是明智之举,这边十七人中一多半是书香世家,对面步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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