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在外,也不知她用了怎样大的力气。
李闲身子慢慢往下跪去,他费力地抬头瞧着她,眼底一片震惊。
林芳雪带着杀意的眸子毫不躲闪,瞧着李闲此等表情,林芳雪冷哼了一声,反手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在李闲身前的地上,道“李闲,你欠我的,如今便还清了。”
李闲怔住,眼底的震惊更甚,无法置信地瞧着林芳雪。他嘴角慢慢涌出血流,胸口一片冷,红血染红了白衣衫,红是刺目的红,白是惨白的白。
“我也觉得是我欠你”他捂着伤口,支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瞧着楚不凡,声音里带着些无奈,“不知是不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让我遇到你。”
楚不凡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内心却被他这话刺的生疼。刺骨的冷风“呼呼”的刮着,他的话被寒风撕扯的破碎。
“只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先来”口中的血涌出,李闲清俊的脸变得惨白。
楚不凡不明白这句招惹到底什么意思,心中以为他糊涂乱讲,于是道“那又如何,你该死了。”
面前的李闲听了这话笑了,笑容灿烂又温暖,楚不凡只觉心脏某处被这笑化成的刀狠狠刺过去,他血流不止,楚不凡也好不到哪里去。
“蛮不讲理,”他道,“你怎么每一次都蛮不讲理。”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擦着嘴角的血,脸上的人皮面具瞬间扯下,面具里却是步落尘的脸
楚不凡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你是你不是李闲”楚不凡拼凑着这几个字,只觉累极。
“我来见你,告诉你我的名字。”鲜血顺着步落尘的手指缝滴落在地上,雪花被寒风求来,落在他眉间。
“我姓步,名渊,字落尘,姜国六皇子,梁国质子。”他一字一顿说着,嘴角带着自嘲的笑,不冤,这种名字,他今日一死,应当是极度冤。
“我我去找大夫救你”楚不凡道,瞧见步落尘身上的血,慌了。三年前,周游在这里捅死了无辜的秦笙,三年后,她在这里捅死了一个跟秦笙一样无辜的人。
“我去找大夫救你”恐惧包裹了楚不凡全身,一寸寸的骨痛席卷而来,她扶着步落尘,声音里带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伤你我本意不是要伤你”
步落尘觉得头昏,被她扶住,不经意扯动了伤口,又是一阵痛极,风雪寒夜中,他满脸冷汗,每一分一秒都想睡去,却被她哭的心乱如麻。
“别哭,我这么冤都没有哭,你又哭什么”
“我步落尘还真是倒霉,第一次见你被你害的差点要掉脑袋,你身为梁国人竟然鼓励姜国人在梁国制造动乱,当真是口无遮拦;第二次见你被你害的清白不保,小小女子委身于我还极有勇气说不要人负责;第三次见你咳咳你是个有趣的人,恐怕我没有命第四次见你”
步落尘说着,楚不凡歪了歪嘴,眼圈瞬间就红了。他身子渐渐软下去,楚不凡用了全身的力将步落尘搂在怀里,“你别说话了,我去找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若你有事,我立刻下去陪你,做牛做马我都听你吩咐。”
“我不要你做牛做马,我要你做我的身边人,做我心间上的人”步落尘笑着,笑容温暖又潇洒,然而却很无力。
他的身子重重向后倒去,带着楚不凡一起向后倒去,地面一片白,步落尘的身下雪却是红色。
“你别死你别死”楚不凡摇着他的胳膊,步落尘却再也没回音。她瞧着长乐街上一片黑暗,瞧着步落尘躺倒在秦笙死时倒卧之地,突觉一阵荒唐。
“贱女人你起开”
耳旁传来一个女子尖利的喊叫,还没等楚不凡反应过来,却被来人狠狠割出一刀,她下意识去躲,刀剑划过距脖间一寸之地,狠狠割在楚不凡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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