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哭得声泪俱下。
董磐和柴玉璞对视一眼,然后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沉声道:“王上!大公子贤良开明,温和仁厚,乃是蜀国上下,人心所向。如今二公子已经故去,还望王上早作决断,以安民心。”
乔周缓缓收回目光,拿起手绢,擦了擦眼角的几滴浊泪,望着哭得撕心裂肺的乔衍,语气终于变得淡漠起来,“这便是你的计划吗?乔衍?”
乔衍茫然地抬起头。
乔周看着柴玉璞,“国师的手笔果然厉害。似乎由不得我不听了。”
柴玉璞朝乔周歉意地拱了拱手。
乔周看着茫然抽泣的乔衍,冷意都已经攀上了嘴角,“装了一辈子贤明,终于装不下去了?是不是安儿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啊?”
乔衍抹了把泪水,缓缓起身,“父王,这样撕破脸很没劲的。”
乔周一拍座前的案几,蜀王的威严终于散发出来,“你为了这个位置,使些小手段,用些小伎俩,我都无所谓。可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弟弟,血浓于水啊?这椅子就那么重要,能让你六亲不认?”
乔衍抬起头,第一次直面自己父王的愤怒,“你这样的想法,怎么能坐好蜀国的王座。该让就让出来吧。”
乔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不让呢?是不是你就要派人杀了乔安,让我不让也得让?”
乔衍居然笑了,“父王还是挺聪明的。”
乔周微微前倾着身体,“要是还不让,你是不是还会直接杀了我?”
乔衍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颐养天年的日子还是要给父王留着的。”
乔周愤怒地一拳砸在案几上,不顾手上的疼痛,“陛下和国师就当真允许你们这样胡作非为?”
乔衍凝视着乔周,“亲爱的父王,陛下和国师,是不允许你继续胡作非为了。”
乔周坐回王座,默不作声。
“父王,早做决断,或许我还来得及去召回那位刚出发去乔安家里的柳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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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城的一个密室中,端坐着几个男人。
董家家主董磐的亲弟弟,董蒲;
俞家家主,俞一搏;
阴阳家戴家老祖,戴明镜。
戴家家主戴将舒因为用秘法推算随荷,被血誓反噬,已成废人,不得已,已经退隐的戴家老祖又出山主事。
董蒲跟他哥哥的样貌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沉声道:“此刻大哥那边应该已经尘埃落地了。”
俞一搏皱着眉,“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董蒲瞥了俞一搏一眼,本欲讽刺几句,但想着全赖此人收买城防军,大哥才得以迅速入城,稍稍和缓了语气,
“两千靖南军精锐,在这锦城之内,还能有什么变故?”
俞一搏点点头,“说得也是。”
转头就朝着戴明镜道:“老爷子可否再帮我们推算一二?让我们也好踏实些。”
董蒲两眼一瞪,感情你这个浑身铜臭的还是不放心我大哥?
戴明镜缓缓摇头,“卦不二算,此事我已经算过,今夜王位必当易主。”
俞一搏端起桌上的酒杯,“那就祝我们此次再搏得一个大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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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的气温已经很低了,所幸四人都有修行,寻常寒暑都不在话下。
荀忧皱眉看着桌上的棋子,已然活不成了,干脆投子认负。
“不下了,不下了。什么都被你算着的,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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