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却果断地摇了摇头,说:“士气不可泄!正因辽军已经稳住阵脚,我们更不可贸然撤退,否则引起其反击,反使我军陷入危险!”
闻言,康再遇问:“想要全破辽军,取得完胜,已不可能!如此拖延下去,怕会被辽军看破我们的虚实,杨将军有何打算,就这般继续僵持进攻吗?”
杨业的表情间,不见丝毫动容,盯着前方仍旧前赴后继,与辽军浴血厮杀的将士。抬手指了指头顶,说:“今晨的天象有异!”
“天象有何问题?”康再遇一愣,没反应过来。
指着明显沉暗,层层叠叠铺满天空,不见消减的朝霞,杨业说:“如此密布的霞云,必定有雨!”
康再遇终作恍然,只顾着厮杀,却没怎么注意头顶岭外的天象。不过,闻杨业之言,康再遇却不由叹服:“倘若雨下,我们再停止追杀,也显得自然,辽军也不敢贸然反击!”
杨业观察着厮杀的形势,指着远处道:“辽军之中,不乏能人啊!否则,也不至令我军遭受如此损失,诚为大敌啊!”
说着,杨业却取出挎在马背上的一张宝雕弓,也是天子赏给他的。杨业这一身装备,没有一件不是刘承祐所赐,是故,以此戎装作战,杨业总有种荣耀加身,士为知己,效死而报的冲动与振奋。
张弓搭箭,强弓的劲道通过曲张的弓弦彻底地展现出来,他瞄准的,正是在辽军阵中指挥作战的耶律屋质。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早就进入了杨业的视野。
此前一直按捺住没有出手,如今,突发一矢,直直扎向耶律屋质。而耶律屋质这边,正鼓舞着士气,勉励作战,他也发现了,汉军攻势已疲。
当杨业所发之箭,破空而来之时,耶律屋质完全没能反应过来,若不是亲卫推了他一把,只怕那支强劲的利箭就直接穿透他脑门了。
即便如此,耶律屋质也是惊魂一场,跌落在地。他一倒,辽军顿时一阵慌乱,攻杀的汉军,都是百战之卒,经验十分丰富,趁机而进。
耶律屋质布好的这道防御,不足一刻钟,再度被破。后边,杨业继续带人向前突击,一边挺进,一边引弓,目标还是指向被抢护着的耶律屋质。
这一次,没有意外,耶律屋质虽有所闪躲,但直接射中其背,即便身被甲胄,难免受创。面对杨业神射,汉军将士气势一振,杀声更烈。
山口外,已经有上万的辽军逃了出来,在萧护思等人的整顿下,安抚住。耶律璟经过一番狼狈的逃亡,也出来了,虽然安全了,但心中的羞愤之情,无以复加。
顾不得许多,当即命人前去查看情况,尤其耶律屋质的情况。得到的消息,不容乐观,汉军仍在沿道追杀,势如破竹,连败耶律屋质。
有随驾的近侍,劝耶律璟先行离开,被耶律一顿马鞭,抽得满地打滚。终于收到消息,北院大王重伤,正在被汉军追杀。
这下,耶律璟是彻地怒了,当即让皮室军详稳耶律撒给,领军去接应。耶律撒给不愿意,说要保护辽帝。
虽然欣慰其忠诚,但耶律璟还是冲其怒吼道:“北院大王乃国家柱石,若无他全力抵挡汉军,岂能尔等全身退出山道,必须给朕把他救回来!”
一直到辰时两刻,天色彻底转变,黑红的云彩仍旧存在,但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并逐渐转大,整个天地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幕之中。
清凉的雨水,洗刷着山岭间的血迹,也给陷入杀戮中的汉辽两军降温洗脑。这一场春雨的降临,也给杨业的袭杀,画上一个句号。
雨并没有下多久,不到一个时辰就停了,云宵雨霁,太阳再度冒了出来,天边彩霞依旧,越发绚丽美妙。
岭间各处湿淋淋的,此前汉军就靠着辽军留下的一些毡帐、车辆遮风避雨。杨业怀里抱着刀,靠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