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沉,薄唇紧抿,“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背后恶意揣测议论女子名节,是为大不敬。无凭无据,仅凭道听途说便下定论,是为荒谬迂腐。”
“你们身为国子监生员,若是都这般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不究实情全貌,便偏听偏信传言,长此以往,怎能洞察黎民世相,怎能担得起治国安民之重任?”
这番话鞭辟入里,入木三分,直说的众生员面带愧色,心如擂鼓,
众生员被训斥了一通,纷纷低头道,“上师,我等知错。”
裴勍这才发觉方才自己的口气严厉了些,俊脸上又恢复到了一惯的古井无波模样,启唇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那厢,小黄门怀揣着拂尘立于一侧,不禁暗自思量——说来奇怪,裴勍位高权重,素来并非好管闲事之人,国子监众监生大多仰慕裴卿之名,却难得一见其真容……今日,一向冷漠的裴卿怎么有闲心替国子监管教起这群毛头小子来了?
……
今日群臣毕至,贵女公子云集,男女于亭中私会,传出去叫人知道,只怕又是一场风言风语。
故而,苏易简从待霜亭离开之后,薛亭晚为了避嫌,特意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打道回席上。
不料刚迈下台阶,从一旁窜出来一个人影,冲她一拱手,“永嘉县主。”
薛亭晚被吓了一跳,捂着心口缓了口气,抬眼一看,才发现面前之人竟然是汪应连。
美人芙蓉面上微露唐皇,香喘微微,纤纤玉手捏着帕子抚着胸前,举手投足间有说不清的风流袅娜。
汪应连早已为薛亭晚的美色绝倒,强迫着自己移开目光,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小生候着县主许久了。”
当日国子监外一见,汪应连本以为薛亭晚对自己心存好感,满心欢喜以为能得其青睐,没想到那日松风万客楼中再见,薛亭晚像是变了个人,对他不冷不热,厌恶至极,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汪应连越想越不甘心——他好不容易和这位尊贵的永嘉县主见了两次面,还没攀附上这根高枝儿,怎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故而方才汪应连见薛亭晚一人坐于亭中,便起了上前搭话的心思。
薛亭晚后退半步,挑了美目怒视着他,一脸防备道,“你在此作甚?”
上辈子,汪应连也是这样三番五次的搭讪、制造偶遇,成功吸引她的注意。这辈子,她可没那么好骗了。
汪应连上前一步,露出招牌笑容,“上次松风万客楼一见,小生不知有哪里得罪到了县主,惹了县主不快,还请县主明示。”
汪应连确实生的俊朗,论长相,论才学,在国子监的一众庶人生员中算是最出众的。可此时薛亭晚看着他,只觉得虚伪恶心至极,当即冷冷道,“闪开!”
薛亭晚贵为县主,平日里出行,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从不离身,今日赶巧遇上她孤身一人在亭中,汪应连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只见汪应连伸手一拦,挡住薛亭晚的去路,“县主息怒,小生哪里做得不对,县主但说无妨,小生有则改进,无则加勉。”
他的手还没碰到薛亭晚的衣袖,便被薛亭晚闪身躲开了,薛亭晚冷笑一声,当即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够资格惹本县主不快?!”
“汪应连,别以为本县主是三岁小儿。对着镜子好好照照,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龌龊心思!你若再这般无理唐突,本县主只好叫龙禁尉前来了!”
今日献庆帝的御驾在此,若是惊动了龙禁尉,只怕汪应连将来的科举之路都要受影响。
没想到薛亭晚一眼便识破了他想勾搭攀附的心思,汪应连这才讪讪收了手,笑道,“县主何必动气。”
薛亭晚看着汪应连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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