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竟回去路上,自是静思默想,“张若棲既不查问我,也不让霍寒林与我当面对质,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我,发现身旁姬妾小-倌有可疑,会怎么做?”文竟时年二十七,这些年除埋头苦干天啻教事物,或潜心练武外,从来不沾女色,因而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得把那姬妾小-倌换做寻常属下去想,才有点眉目,“若是我属下有甚可疑之处,我必派人暗中监视,待他确实露出马脚,再人赃俱获!那看来,张若棲也要如此么?”
果然到了北宫竹园,门口已多了好些卫兵,文竟被人送进屋内,只见彩儿满脸惶急,红着一对眼眶道,“公子,你去哪了?北宫里出了飞贼,我还以为是把你给偷走了呢!”
文竟道,“我想出去走走,谁知道迷了路,都怪我不好。”便好生赔罪了几句,那彩儿才缓缓乐出来,“公子,你身体好些了么?怎么一个晚上就能走能动了?”
文竟道,“那山羊胡子大夫实在是再世华佗!”便胡吹乱侃一番。
彩儿为他逗弄一番,笑道,“我赶紧命人给你烧洗澡水。对了,日后宵禁可不要出去了,北宫那飞贼还没抓住,宫主大人派了好多海卫兵保护咱们安全,说等抓到那飞贼才会撤走人手,公子你放心....”
文竟单手杵着下巴,心想,“这是等着我露出马脚呢!这一时半刻还走不得了,我等张若棲离宫后再找机会走......”嘴上却哼道,“好个大胆飞贼!”
等婢子准备好洗澡水,文竟泡进水中,将‘浮云苑’内那白衣男子所用剑招在脑中回顾了几遍,终是确凿想,“错不了的,刚刚我逼他对我动手,果然不小心使出了本来武功,尤其最后那招,是华仪派的春风化雨剑法,他一定是华仪派弟子。他年岁看着和我也差不多,再加上那鸡血石的坠子,和我师姐的一模一样......他十有八九就是那骆均阳罢......”
这骆均阳,便是华仪派的长座公子,也是与李慕琴有过婚约的未婚夫。十年前,华仪派召集五大门派围攻黑阴教的五色神坛,骆均阳在那次作战中不幸失踪,从此音讯全无。十年后,无论是华仪派还是其他武林人士皆认定骆均阳已在此战中驾鹤西去,因而对这位少年英雄的遭遇唏嘘不已。可唯有那文竟的师姐李慕琴,心中却绝不信骆均阳已死,仍是坚定不移守着一份无望的婚约,苦苦等了十年。
“一个女子最宝贵的十年时光,便这么耽误了,师姐一片痴情感天动地。可那骆均阳竟然没死?反而在水棲宫内好好活着…彩儿曾说他来自黑阴教,十年前,是阴傲天(黑阴教教主)一行人抓了他去了黑阴教吗?为何又把他送来水棲宫?”他想到阴傲天,亦觉猜不透他心思,他二人少年时期曾在并州司隶结伴闯荡过一段时日,那时只觉此人虽性情乖戾,却非大奸大恶之人。但迄今十几年已过去了,二人这期间未曾再见过一次,若单凭少时那点记忆去揣度阴傲天,实过于牵强,便不去想他了。
文竟心中疑问不断,只觉最可疑之处是那骆均阳看起来明明身体强健,武功如常,怎么会一直留在水棲宫中不回中原去?难道他有什么把柄受制于人,离不开?还是说,华仪派与水棲宫有甚么连系?可纵有百般理由,也该想方设法与李慕琴联系上才是。
文竟忿忿难抑,洗过澡后便决定,明日一早醒来,便再去那‘浮云苑’找骆均阳问个究竟。这便怀着愤懑倒在床上,他因身体复原不久,加之一番费力折腾,很快便将如何找张若棲报仇及何时能恢复武功之事置之脑后,呼呼大睡了。
日头缓升入天衢,驱散了漫天密布的阴云,正是一日中最美好的时候。
可惜不得入文竟的眼里,他此刻在床上睡得正酣美,一只腿缩着,一只腿伸开,两只爪子全在脑袋顶上搭着,宛如蛤-蟆模样。可这蛤-蟆身姿却偏偏长着一张极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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