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伤口缓缓滑下。
声音一点也没发出来,泪先流了一脸。
少年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他的手法不甚熟练,抱得木非玄有些疼,却还一个劲儿地哄他“怎么哭了啊是不是哪里疼”
木非玄摇摇头,等到身上的疼痛稍微淡下去一点的时候,才费力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半晌,少年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你是饿了吧”
少年身边还有一群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许是嫌弃木非玄身上的臭味,纷纷捂着鼻子道;“谢师兄,这孩子这么臭,你还抱他,不怕自己身上也沾上臭味啊”
未等少年说话,木非玄就在少年的怀里挣扎了起来,想要从他身上下去。
他听懂了那群少年的话。
他很脏,但是救他的人很干净,所以不能把干净的人弄脏。
右手的痛是锥心的,他试着动了动,发现右手不怎么听自己使唤了,身上的伤疼得要命。少年没想到他会突然挣扎起来,把他抱得紧了些,慌道“哎,你”
他瞪了那群嬉笑的少年一眼,抱着木非玄径直往前走,他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把小孩儿轻轻放了下来,解下自己腰间的水袋,往那张流着血的唇边凑了凑。
木非玄的嘴刚一碰上瓶口,便疼得缩了回去,一口水也没有喝上。
瓶口坚硬,他的嘴又被男子打得裂开,张开一下就是钻心的痛。少年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皱眉想了一会儿,伸出手来,把水袋里的水往自己的手心里倒了一些。
他小心地把手贴在了木非玄的嘴边,轻声道“我喂你吧,小心些。”
这种办法虽然能让木非玄把水喝下去,可中途浪费了不少,没喝几口,水袋里的水就见了底。他身后迅速跑出来了一个姑娘,把一碗粥递了过去;“师兄,给。”
少年抱歉地笑笑“多谢师妹。”
一个少年吹起了口哨“哟,还是咱小师妹贴心啊,谢师兄你也不快点,别让咱师妹等急了啊”
师妹的脸红扑扑的,轻轻跺了跺脚“讨厌”
少年也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小心地给木非玄喂着粥。木非玄喝得极慢,他也不恼,耐心地帮他逝去唇边沾着的米粒。
受伤的右手被少年简单包扎了一下,那群少年等的急了,喊道“师兄,做好事也有个度,再说了,这小孩又不能上咱千秋阁谢恩,咱们还得赶路呢”
少年的脸色有些为难,他踌躇了一会,把腰间的钱袋解了下来,又把身上的大半干粮给了木非玄,道“我要走了,没法带着你,钱和干粮你留着吧,记得找个大夫看一看你的手。”
他有些慌张的抬起头,却只看见了少年离去的背影。少年有些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他,微微提高了嗓门“你小心些啊”
自此之后,一份干粮,一个钱袋,变成了木非玄身上为数不多的财产。
以及“千秋阁”和“谢留取”,是他日后经常念叨起来的两个词。
当时他的眼睛肿胀着,其实并没怎么看清少年的脸,只记住了那一双温润可亲的凤眼和飘飘欲仙的青衣,除此之外,他就没记住什么东西。
然而,在他之后的十年里,他都穿着这件青色的外袍。这件外袍的质量极好,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以致于这件外袍他披了十年,从不合身到合身,从小乞丐到小霸王,除了边角处有些磨损,其余的部分被他保护得很好。
“木非玄”这个名字是一个歌妓告诉他的,是他随身携带的木牌上写的字,不像个名字,倒像是从某句话里摘出来的。
即便右手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整个手掌都是以一个极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使用起来还是不怎么方便,少年给他的钱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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