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收了起来,“谢谢,我很喜欢。”
钟砚笑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此时望向她温柔似水的眼神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不要弄丢了。”
顾盼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收着。”
将来钟砚如果后悔,她也会还给他。
*
顾盼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做哪些古怪的噩梦,这天晚上还是被梦魇缠上了。
梦里各种尖叫声,刺的她耳朵疼。
好像又许许多多人凑在她耳朵边说话,尖锐的笑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人,坐在镜子前,眼角带笑,笑中含泪,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
唇上似乎像被抹了血一般的艳丽。
女人穿着红色嫁衣,头饰华丽,眉间花钿,纤纤素手套着翠绿的玉腕。
镜子里的女人在哭,无声的哭泣也是骄傲的。
夕阳西斜,金光余晖慢慢隐藏在云层后,远处的天空黑了下来。
丫鬟们低头在屋子里点了灯,轻手轻脚不敢惊动镜子前的女人。
屋里安静能听见针落声,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屏息凝神。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男人踩着风声推开房门,摇晃烛光落在他的脸上,好似晴光映雪。
女人转过身,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几乎也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她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忽然间笑了起来。
笑声并不好听,有些锋利。
她笑弯了腰,趴在桌子上继续笑,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笑声才慢慢止息。
女人重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永远不会起波澜的男人,恨意达到顶峰。
她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的妻子?”
一开嗓,才发现声音哑的像老妪,很不好听。
男人看她发疯,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嫁衣很合身,她穿着也很明艳。
艳丽的妆容也很适合她那张艳丽的脸。
他说:“很漂亮。”
女人听了他这番话,好像疯的更厉害,扑上来死死拽着他的胳膊,“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哪怕是一瞬间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男人不语,轻松将她挥倒在地,就像初见时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开,“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明知故问?明知故问哈哈哈哈哈。”
女人跪坐在地,骄傲本性不许她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但确实忍不住,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她抬眸,说:“你是真的恶心我,才会就这么的把我送给别人。”
“你不是喜欢他吗?我是在帮你。”
“对,没错,我就是喜欢他。”她已经破罐破摔,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让他也和自己一样,撕心裂肺的难过就好了。
“我高兴的不得了,我要去东宫过好日子了 ,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多谢你成全我,我再也不用、再也不用忍受了这个无情的男人。”
她的怨气太重,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钟砚,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真心爱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也没有真心,所以你不配得到。”
“我恨你,你听清楚了,我恨你。”
“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原谅你。”
“我诅咒你永远永远都得不到爱的人,你这种人活该孤独终老!”
她又哭又笑的模样着实不好看,看上去很疯狂。
男人叹息一声,似乎是在惋惜她的疯狂,而不是为自己受到激烈诅咒而叹息。
他说:“你还是留点力气,留点嗓子,去应付东宫的好太子吧。”
话停,风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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