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来,一派柔和平静,毫无攻击力。
顾盼看了好一会儿,长长叹息了声,心下十分复杂,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钟砚嘴上好像真的把她当作妻子,也会维护她,但看着她的眼睛依然很疏离,和旁人没多大的不同。
顾盼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仿佛没多大的作用,钟砚人狠心硬。
她有些犯愁,这个男主是真的不太好攻略。
若成功了还好,如果失败了,说不定真的要走原主老路直接死在他手里。
顾盼想的多了便开始昏昏欲睡,眼皮子快要合上之前,马车停在侯府门前。
后院里屋早就点了炉子,烛火将整间屋子照的透亮,蜡烛燃着的明明灭灭的烛光,恰到好处照在钟砚如玉的脸庞。
钟砚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被博平郡主叫到前院。
顾盼则是换了套轻便的衣裳,随后洗脸卸妆,镜子里那张干净的没有任何妆容的脸依然漂亮到惊心动魄的程度。
天色逐渐沉下来,前院还是没有消息,钟砚也迟迟没有回来。
顾盼吃了碗素面后就没什么胃口。
钟砚差不多在后半夜才被放回来,走路姿势有些不对,屈膝不敢用力,唇色淡的看不出血色,微蹙着眉,表情也不太好。
顾盼已经洗漱完换上寝衣,赤脚踩在地上,朝他跑过去,问:“博平郡主又让你做什么了?”
他说:“抄几篇祭祖的经文,顺道吩咐了些事情。”
经文复杂繁多,还要跪在佛堂前慢慢抄,天寒地冻,佛堂里也没有烧炉子。
他这副身体本就受不得寒气,在冷冰冰的佛堂跪上好几个时辰,膝盖差一些就直不起来,伤重到如此地步,钟砚还是能面不改色走回来。
钟砚遇上任何事都是这幅镇定冷静的模样,让顾盼总忘记了他今年也不过才刚刚二十岁。
他忽然问:“屋里怎么有股药味?”
“是之前我母亲送来的补药。”
钟砚眼中的讽意一闪而过,眉目平和,莞尔一笑,懒懒散散似是浑不在意,“你母亲也是有心。”
有一瞬间,顾盼都怀疑她的谎言是不是被钟砚给看破了,男人眉梢的嘲讽闪的极快。
再抬眼时,眼角只剩似春风的柔意。
“我常生病,也难怪她忧心。”
钟砚挪着脚,准确无误走到她藏药的柜子,打开柜子,将黄纸袋包好的药方拿出来看了看,然后物归原处。
顾盼张嘴,“你的腿今天该跪疼了吧?要不要贴些膏药?”
钟砚没理她。
他这个人一生气,就不太爱搭理她,做戏也懒得同她做,板着张冷脸,一字不吐。
顾盼坐在床头,钟砚沐浴换衣出来后,看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嘴边绽放个讥诮的笑,“为何不睡?”
顾盼轻抿嘴角,直接问出口:“你在生什么气?”
其实钟砚的瞳色不算深,光线折射下衬的浅显,这双淡漠的、仿佛永远都不会有情绪的双眸,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吐字亦不带任何的情绪。
“窈窈。”亲密的小名从他口中说出来稍显几分诡异刻薄。
“你吃的药到底是不是你母亲给你的呢?”
顾盼喉咙一紧,说不出话,面色惨淡,看着有些可怜。
钟砚眸色未变,眼底情绪也没有掀起波澜,薄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像利刃一刀刀落在她身上,“你母亲没有给你送过药。”
顾盼的心不断往深处落,指骨攥白,用力捏着衣角。
“嗯,不是她送的。”
钟砚拾起桌上的小剪刀,漫不经心将床头外的另两盏灯芯给剪断,屋里一下子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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