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钟砚唇角抿成一条冷漠的弧度,眉眼锋利, 淡淡目光浅藏几分费解, 喉结滚动,欲言又止。
顾盼回过神来, 讪讪一笑,“我前些日子听说有地方官员卖妻求荣,所以我今儿才随口一问。”
钟砚沉默, 抬手将车窗合上,冰凉的手指掠过她的耳垂,软软的十分好捏,耳后还留有暧昧印痕,
他问:“确实是有。”
不过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或是将貌美小妾送给上司谋个一官半职。
顾盼愣了愣,她知道钟砚不是那种求荣的人,书中后期他毫不犹豫将原主拱手送出, 无非就是因为两个字——不爱。
因为不爱,就可以肆无忌惮利用她,好光明正大的逼宫造反。
钟砚从来就不是拿她讨好太子,而是要牺牲她成全自己的狼子野心。
在《暴君》里,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争权夺势的踏脚石。
“噢,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没别的意思。”
她越说越像在掩耳盗铃,稍显心虚。
顾盼至今都还认为,钟砚的心肠还没有黑到无药可救的程度。
平日笑意款款, 为人处世周全缜密,脾气看上去似乎也还不错,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哪怕被人当着面讽刺,也不见变脸,涵养好的可怕。
顾盼昨晚没怎么睡,撇开心事后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上半身歪歪扭扭往男人肩膀上靠,眼皮子上下打架,困的要命。
她也懒得同困意挣扎,脑袋往他肩头一搭,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眯一会儿。”
钟砚扯动嘴角,问:“很累吗?”
“很累啊。”
“不要睡,马上就要进去了。”
“可是我真的有点困。”顾盼被他弄醒,有些恼怒,更多的是无奈,指控他说:“昨晚……”
她脸皮厚提起昨晚的事,都不带害臊的,大大咧咧继续说:“昨晚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你不肯听,也半点都不懂体恤我。”
钟砚在这方面到底没有经验,愣头青一个,也没法和她一样能淡定从口中说起这种事,轻咳两声来掩饰不自在。
他一本正经同她说道:“昨晚是我过了,往后我会收敛些。”
顾盼:“……”
“抱歉。”
“……”
钟砚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信,又认认真真的说:“我不骗你,真的会收敛。”
钟砚在此之前并不热衷男女之事,冷冷淡淡,没多大兴致。
十六岁那年博平郡主虽说给他挑了两个貌美的通房丫鬟,却被钟砚用身体不好的理由给挡了回去。
博平郡主给他安排通房不过是走场面,对他行不行这事也不在意,最好是不行,早早死了不要留后。
初尝此事。味道比钟砚想象中的要好。
食髓入味,意犹未尽。
“我知道了。”
钟砚也没有强调不放,在他看来这不是一件值得拿来反复提起的事情。
内宫马车不予通行,钟砚先下马车,欣长身形在众人中颇为瞩目,站姿挺拔,单薄清瘦,神色平静不卑不亢。
顾盼将手交到他的掌心,缓缓下车,两人并肩而立,男才女貌,皆是一派绝色天资,尤其是顾盼一袭绯衣,风情摇曳,是个漂亮的大美人。
她和钟砚的相貌相差无几,站起一起赏心悦目。
皇宫不是侯府,处处都需要谨言慎行,生怕走错一步说错一句话就丢了命。
钟砚在朝中还没有一官半职,平日很少回进宫,见过当今圣上的次数寥寥无几。
他和皇帝有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开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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