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宗逊悲愤地叫了起来,病房里粗粝沙哑的嚎叫声响彻不断。
岳秋洋收起手机,站了起来,平静而漠然地俯视着病床上的老人。
“我已经把假疫苗相关的证据上交相关部门了父亲,您这么热爱岳家,应当不介意配合调查,为岳家光荣牺牲吧”
岳秋洋轻轻笑了一声“牺牲这个词真让人怀念,我还记得,当年您逼我结婚生子时,也是说的这句话光荣的牺牲。”
他俯下身,低头对岳宗逊说“父亲,请您为了岳家,光荣的牺牲吧。”
这是一个多事之春。
柳树上的嫩叶还没抽头,上京事的大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民众们还在为越康医药的假疫苗一事各抒己见、争执不休时,岳家麻利地主动上交认罪材料和当年主犯。
岳宗逊一个刚过完八十大寿不久的中风老人揽下了绝大多数罪证,越康医药败得比当年生命制药更甚,疫苗上出问题,等于在这家药企上盖上了死亡红章。
也就在同一天,岳秋洋来到警局自首,坦白十八年前曾失手杀人。
岳秋洋被收监后,于当天凌晨三点自杀身亡,凶器是一根蓝色的旧钢笔,笔尖捅进脖子上的大动脉,狠而准,从头到尾,隔壁监室的人没有听见一丝声音。
作为被害者曾经的丈夫,岑筠连被唤去警局指认证物。
短短几天的风起云涌,他乌黑的发间已经有了丛生的白发。
他隔着一个塑料袋死死握着林茵的手机,颤抖地望着桌上染血的蓝色旧钢笔,泪水流过慌张无措的面孔,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为什么啊”
被害者和加害者都死了,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岳秋洋的尸体被送到停尸房,旧钢笔则和其他证物一起,被合作一个文件盒,放进证物室的角落,等待时光蒙尘。
除开越康医药,岳家旗下的其他产业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岳宁死死拖着,也只能说是苟延残喘而已。
年底的时候,网友们搞了个八卦评选,岑筠连以“我爱我老婆,我老婆给我织绿帽子”,“我爱我兄弟,我兄弟杀我老婆”、“我爱我儿子,我儿子说他是隔壁老王的”等等催人泪下,小说一般跌宕起伏的感情经历成功一骑绝尘,票数遥遥领先其他选手,摘得“年度我不疯谁疯人物”桂冠。
投票结果公布后,有人还觉得岑筠连不够惨,打趣道“还好,岑筠连至少有个拿了天赋异禀国际赛冠军的女儿。”
第二年七月的时候,这个不正规的八卦投票又搞了一次,岑筠连再次蝉联“年度我不疯谁疯人物”奖。
这一次,没有人说他还不够惨了。
因为他那个拿了天赋异禀国际赛冠军,上个月刚刚高中毕业,前途一片光明的女儿,被绑架了。
就连网上最杠的杠精都不得不说,岑筠连蝉联年度我不疯谁疯人物奖实至名归。
全城戒严,每个路口都在接受严密的盘查。
自岑念在彩虹中心前面的路口被人强掳上车后,她已经失联了十一个小时。
时不时闪过一阵雪花的小电视里,正在报道岑念失踪的前因后果,唯一见证到绑架发生的是彩虹中心对面卖水果的老头,他依然说着老旧的台词
“黑色的大众越野车车牌看不清,有反光岑念和车里的人说一句话抓进去我只看到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
老头沙哑而激动的声音在安静的仓库里回荡着,久久不散。
一个穿着黑色t恤和休闲裤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将几袋外卖放到旧木桌上“醒了就来吃饭吧。”
伪装被识破,岑念也不纠缠,直接睁开了眼。
她刚刚才醒来,神智恢复后就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木椅上,一根麻绳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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