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在哪儿”
柏天衡示意他某个方向。
江湛走过去“我去看看。”
柏天衡“嗯。”
江湛转身的时候,柏天衡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把音量调成静音,调完扔在沙发上。
抬步跟着去次卧的时候,柏天衡的口罩依旧没摘,神情始终敛着,目光沉得彻底,像掩下所有惊涛骇浪的水面,一点涟漪都没有。
他走到卧门口,江湛刚好站在床边,看到床上一滩新鲜的水渍。
江湛愣了愣,转头回眸,柏天衡进门,反手将背后的门合上了。
门锁“咔哒”一声。
江湛原本想问床上怎么有水,被柏天衡关门的样子和这声“咔哒”,止住了声音。
天还未亮透,次卧纱帘合着,遮光帘一半拉一半开,屋内原本就没有开灯,房门关上,室内更暗了。
一半明,一半昏。
江湛在床边,刚好站在亮的那半边。
柏天衡站在门口,人在昏暗中。
他戴着口罩,江湛甚至看不见他有什么神情,而那双注视过来的目光,淡得没有任何内容。
江湛再次主动开口,他好笑地指了指床“这么新鲜的水,刚泼的吧”
柏天衡不紧不慢地走向他,没否认,本来也不需要否认,江湛那智商情商,猜都能猜到。
柏天衡“嗯。”
江湛“你让谁泼的你经纪人”
柏天衡“嗯。”
江湛叹了口气,爽朗道“柏天衡,你还能再无聊一点”
柏天衡走到了江湛面前,依旧在暗的那一边,与光亮中的江湛对视。
他的声音和眼神一样淡,反问“就算我不泼,你今天会老老实实睡次卧”
没有水,把他安顿在次卧,他就会乖乖休息
开四个小时,是来睡酒店的
江湛跟着反问“不然呢”
问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回视过去。
江湛和柏天衡,是能吵完直接翻脸的。论性格,柏天衡更差,但论脾气和气性,江湛一点不输他。
更何况,江湛在自己的目标上,向来要强,不服输。
以前柏天衡为了避免争吵,都会故意让他一些。
但今天,柏天衡不打算让他。
毕竟居家谢那声“畜生”,他不想白担。
“不然”柏天衡垂眸“也可能是来还戒指的。”
江湛大大方方抬手,先手背,再掌心,露出无名指的尾戒“不是说给我了吗”
柏天衡垂眸看戒指“我说了给你,也说了,不要戴。”
江湛抬眸,目光清明“是没戴。”
柏天衡依旧敛着目光,垂眸看着那枚戒指“带和戴,没有差别,带哪里,也没差别。”
江湛抿唇,笑“你是因为我带上台,不高兴了吗”
柏天衡“倒也没有。”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柏天衡抬手,用拇指、食指的指尖,轻轻捏在戒圈上,转了转。
来回转了两下之后,指尖轻轻用力,以把戒指往外摘的方式,把戒圈轻轻地往外转动着。
转到无名指的指节处,再轻轻地推回去。
边手上来回,边慢条斯理地说道“有点紧。”
戒圈内壁,轻轻地磨着无名指,柏天衡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带着丝丝酸麻。
江湛原本还要说什么,全给忘了。
他静默地站在原地,摊开着掌心,垂眸看着柏天衡摆弄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柏天衡仿佛玩儿心大起,一直捏着戒圈,在江湛无名指上时来时回,偶尔的一次,戒指差不多都要摘下来了,又给从指尖套回指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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