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王爷同你说的那些个话,你也莫要往心里去,哎……说来也是我对不住老王爷王妃,老奴有罪……”
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沈知微耐心宽慰,趁势道:“陆……王爷他到底怎么了?”
林伯霎时止住了哭,神神秘秘地四处看了几眼,这才一边拉着沈知微往卧房走,一边同他道:“王爷醒的那日,我就寻人来瞧过了,那人说王爷乃是得了失魂之症。”
沈知微挑了挑眉毛:“失魂之症?”
林伯凑近他耳朵,神神秘秘:“那高人说王爷这是一半魂被人拘了去,这才想不起来以前的事。”
沈知微眼底晦暗不明。
林伯眼看着把他送到了卧房前,却正望见一个蓝衫的小厮在门前打转,见了沈知微忙三两步凑上前,迭声道:“小公爷,你上哪儿去了,可让小的好找!”
老国公死后,按理说沈知微承了爵,该喊一声国公爷了,可众人见了他这副玉面小郎君的模样,再加上府上众人喊小公爷喊的久了,一时半会儿却也改不过来。
沈知微一直随他们喊,见陈三儿不住地给他使眼色,便转头对林伯道:“王爷这病症,圣上可知晓?”
林伯苦着脸:“小公爷久未上朝,怕是不知,这几日正值夏讯,前日里钱江道才上了折子说又淹了堤,西北却又发了旱,北疆那头匈奴还是不安生,圣上焦头烂额的,就算知道,怕是一时也顾不上王爷。”
沈知微点了点头,又问:“那太后呢?”
林伯想了想:“日前王爷才得醒,若是宫中已经得了信,想来明日便会谴人传召也说不定。”
沈知微颔首,又宽慰了林伯几句,只说让他别担心陆矶云云,林伯听得又红了眼,到临走还叹着“幼时王爷同小公爷也是一同长大的情谊,前两日还好好地,怎的就如此……”
沈知微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与陆矶幼时寥寥几面,能有什么一同长大的情谊?
若要论青梅竹马,那个人才比他更够格。
沈知微不知想到什么,愣在原地出神了半晌,才被陈三儿叫醒。
陈三儿搓了搓手:“小公爷,日暮天凉,我们进屋吧。”
沈知微看着淡紫色天幕下点缀的几颗灿黄星子,没有回身:“查到了?”
陆矶领着越晴波一路回了他住的院子,吩咐后厨做了一桌子的菜,端上来给越晴波挨个尝。
越晴波眼瞅着如花似女的婢女们挨个上了一道又一道菜,初始还有些不敢下箸,待到陆矶给她夹了一筷子虾仁茭白,顿时双眼一亮,好似敞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甩开腮帮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活像上辈子饿死鬼投胎一般。
问她,却说:“撷芳苑的鸨母总嫌弃我不够苗条。”越晴波又夹了一筷子鱼,有些忿忿,“偏要我少吃些,我自去了撷芳苑月余来,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
陆矶打量她一圈,不知大雍对女子是个什么审美,他分明觉得越晴波身材正合适。
越晴波忙着吃饭的间隙,见他只顾着看自己,眨眨眼,口中含含糊糊:“停舟哥哥,你不吃吗?”
陆矶摇摇头,一脸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一桌子淡出个鸟的菜,委实没有一天胃口。
更别提系统还不停在他耳边聒噪。
“系统任务:煎药,剩余时间半个时辰。”
然后眼前一张透明小光幕,就在那里跳啊跳,陆矶翻了个白眼,十分干脆地将它点掉。
但是过一会儿这个框框就又出来了。
陆矶几欲抓狂。
忽然,“啪嚓”一声脆响,陆矶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只见越晴波面上苍白汗水淋漓,捂着肚子嘶嘶呼痛,一个瓷盘碎在地上,鱼肉滚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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