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有村委会劝导护航,这次陆浅衫记住教训,靠自己跑了,把陆单气得不行。
瘸了也好,就乖乖地在家里听话相亲,陆单无所谓,反正男方在意的是智商。
当然,正常人也想娶健康媳妇,中间人说了,可以出这笔手术钱。
轮到陆浅衫不愿意动手术了。
骨头都碎了,骨气还犟着。儿子女儿一个个都不省心
陆单被周围的白眼刺得有点难堪,“你姐命就是这样,我们家穷,没得治”
“那天杀的肇事者我可怜的女儿啊。”陆母在一旁呜呜呜地哭。
陆麟挣脱辖制“你们有钱别装可怜我上学都是我姐打工赚的钱,你们怎么会没钱你不给我姐治病我就放火烧了你家”
“小兔崽子你还敢当着警察的面说放火”陆单一巴掌拍在陆麟脸上。
警局一时热闹起来,父子对骂,旁人指点,民警焦头烂额,这什么父亲啊
“不报警了,再闹回家打不死你”陆单拖着少年离开。
警局鸡飞狗跳,民警正想制止,门外突然停了一辆车,上头的领导突击检查。
市局了解了情况之后,狠狠批评了一番陆单。
陆单迫于威压敢怒不敢言,心里打定主意把女儿转到外地治疗。这都什么地方啊,居然连家务事也管。
拖着拖着就好了,治什么治。
老领导看出了陆单的不情愿,摇了摇头。
当天下午,陆单给女儿转院的时候,被告知陆浅衫手术安排上了,有好心人给她出了全额手术费。
手术很成功。
陆浅衫过了几天,才知道她手术期间,湛白凝在网上诬陷她抄袭,澄清之前,竹笋炒蛋这个笔名基本作废了。
要想澄清,那就绕不过傅忱。她放弃笔名,孤独地惩罚自己而无人知晓。
这时,陆浅衫的逃避心理已经很明显了。和傅忱在一起只是奢望,哪怕她与原生家庭决裂,也会有各种各种的飞来横祸阻止她。
手术之后要修养,陆家父母自然不肯出营养费。
陆浅衫有一天发现弟弟瘦得厉害,一再逼问,才知道弟弟在工地搬砖。他们这小地方,招工的并不多,招未成年的更少了。
彼时刚初中毕业的少年,手掌磨破,脑门被晒得黝黑发亮。
陆麟斩钉截铁,自有一股傲气“姐,你好好养伤,我不上高中了,出去打工养你。”
陆浅衫看着床头用医院厨房熬出来的骨头汤,平生第一次向陆麟发脾气,或者说,更像泼妇一点“你搬砖搬砖你能搬一辈子砖是不是”
“我能”陆麟对自己练出的腹肌很有信心。
陆浅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打他。
“不准去你给我回家预习高一的科目去你再搬一天砖以后别叫我姐我的伤不用你管这汤我以后都不喝了,你把它拿走。”陆浅衫声嘶力竭,非要陆麟马上回去看书。
陆麟扶着发怒的陆浅衫,半大少年哭了“姐”
姐弟两抱头痛哭。
哭完之后,陆浅衫重新注册了个笔名,她天生吃这碗饭,在陆麟高一下学期,便迫不及待带着弟弟离开家里,回到她读大学的城市。再用六十万,把陆麟和她的户口都迁了出来,从此和陆家再无关系。
陆浅衫这辈子有很多不幸,也有很多幸运,爱人有傅忱,亲情有弟弟,友谊有沈玉。
她看得很开,但如果问陆浅衫有没有恨过湛白凝,答案肯定是有。如果不是湛白凝断了她用这个笔名赚钱的路,陆麟也不用咬牙默默在工地搬了两月砖。
恨随着时间消散,陆浅衫再遇湛白凝,甚至提不起和她交流的劲儿。
爱却沉淀在心底,越来越深,难以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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