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到此就没有下文,傅忱冷静了三分钟,才拿起手机解锁,然后点开文档——
心跳猛地止住。
在距离正文五六行空白的地方,那一句“我爱你”像是特意打上去的。
陆浅衫亲口说过的话太多了。
她说傅忱独一无二。
她说爱意永恒。
她说分手吧傅忱。
傅忱捏了捏眉心,陆浅衫的嘴,骗人的鬼,这次还不是她亲口说的。
陆浅衫她就是故意的!
傅忱想,我不能让她轻易地试探到态度。
下车时,傅忱脸上已看不出情绪,他停好了车径直前往后勤处,登记撞坏花坛。后勤老师连说这点刮蹭不用赔偿,傅忱拿出钱包,食指和拇指一捋,转瞬点清一叠钱数出,“今早是我不小心,给学校造成损失,不够再联系我,或者从工资扣。”
傅忱把钱包揣回兜里,袖子折到手肘的白衬衫随着动作绷紧,显现出衣服底下恰到好处的肌肉。包裹在挺括西装裤里的笔直大长腿一迈,几步消失在后勤处。
后勤感慨地看着傅忱的背影:“难怪新来的女老师挤破头了要主任介绍。”她利索地把傅忱留下的一千块钱登记入库,电脑邮件叮咚一响,是傅忱发的花坛受损照片。
后勤看着照片上几乎看不太清的“伤处”,再想起傅忱开的那辆车。
“不愧是傅先生……”
有钱得令人舒适。
傅忱一出去,又想到一个可能。
陆浅衫是不是忘记自己在文档里打过那句话?毕竟好几万字,陆浅衫就不是那种会拉到最后检查了再给他看的性子。
互相信任本就无需多加检查。
陆浅衫知道他在开车,不可能故意使这样的花招。傅忱有信心。
那他算不算听见了陆浅衫的真心话?
于是傅老师又高兴起来,恨不得马上下班。
……
今天周五,傅忱教两个班级,只上前面两节课。
一般这时候,傅忱会去巡视自己的其他产业,处理手上的基金股票,财富增值远超上班所得。
陆浅衫还没有胆量向傅忱要他的课表,每天早上期期艾艾地看着傅忱,这时候傅忱就会宽宏大量告诉她今天大概几点回来。
乐此不疲。
傅忱的生活很规律,相处两周基本能摸清。他懒得跟陆浅衫说,既是享受她每天的关心询问,也是想看看陆浅衫有没有用心去记。
傅忱今天没有把时间花在副业上,他开着蹭破了一层皮的车,迫不及待地回了家。
陆浅衫出门寄了个合同,回来在楼下看见傅忱的车。
停的不是很规范,违背傅忱的一贯严谨作风。
陆浅衫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慌张,食材要下午才能送过来……要是让傅忱发现她中午不做饭……
一切都可以补救,如果她现在拐个弯去买菜,傅忱也挑不出毛病。
转身那一瞬,她看见了车身的刮蹭痕迹。
一大片的。
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车祸”两个字让她止不住地颤抖,一些荒诞的可怕的回忆冲破牢笼,震慑她的全部意识。
陆浅衫慌了,傅忱有没有出事?是不是因为开车的时候分神听小说?他人呢?有没有撞伤?
因为傅忱没有这么早回来过,陆浅衫不得不怀疑他受伤了请假回来休息。
她慌张地上楼,这两年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或者说,这两年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伤腿,职业限制,基本没有剧烈运动过。
按电梯上行键时,她的手甚至有些颤抖地对不准按钮。
电梯的失重感从未这样令人头昏目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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