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了她。
凤灼华心头一惊。
这时候本就七分睡意,迷糊间也立马醒过三分神来。
她转头瞪向晏昭廷怒道“驸马你前头说得可是屁话你不是说要到一旁的湘妃软榻上自个儿歇着么”
然而,身后的人却是闷声闷气,黯哑的声音中带上一丝丝委屈“殿下会错臣的意思,臣前头可未曾说过要到那湘妃软榻上去将就一夜,臣前头说的可是在一旁将就一夜,如今臣不正是在一旁将就一夜么”
驸马这人,这一世果然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高手。
凤灼华瞬间觉得自己下次在信了晏昭廷的鬼话,她便是猪。
脑海中这般想着,然而身体的反应确是过于诚实,她依着那些年养成的习惯不自觉的往身后温暖处靠了靠,下一瞬间,便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安稳,沉沉睡去。
身后。
晏昭廷轻声一叹,他小心翼翼收拢双臂,把那也不知被他惦记多少年的心头肉,珍重异常搂紧在怀中。
总觉有愧疚,但他却始终无从知晓那抹如鲠在喉的愧疚从何而起。
迷糊间是一场接着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梦中不知从何而起的弑杀,也不知从何而起的血海深仇,明明宁国公府尚在且一片欣荣繁华,却是他偏偏冷眼旁观眼带杀意。
就在这时。
睡梦中的晏昭廷只觉得身下突然一空,仿若是失了重力一般直直往下坠去,他想也不想依着本能伸手往下头抓去。
下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却是抓住了一只黏腻湿滑的小手。
那手
晏昭廷抬眼望去,下头被他抓住的人儿却是浑身浴血。
而他握着的那只手,本该暖如白玉的纤纤玉手,此时却是包裹着一层层浓稠黏腻的血污,五指像被人根根折断,已严重变了形。
目光再往下头望去。
那是,那是凤灼华
晏昭廷目眦欲裂,眼前曾被他如珠如宝宠着的人,如今那裸露在外头的肌肤却是一道道的皮开肉绽,也不知是受了多重的伤,鲜血更是止不住的外外头汹涌而出,把她染成了一个血人。
“灼儿”晏昭廷不自觉喊出这个他从未喊过的亲密称呼。
使尽全身力气,然而手中那本该轻若无物的人儿,此时却是仿若有千斤之重,无论如何都不能救她上来。
却是这个时候。
晏昭廷手中那个仿若是尸体般的人儿轻轻一动,却是缓缓抬头看着晏昭廷,她先是一愣,继而凄凉笑道“昭廷,你终于是来了”
“灼儿”他的声音不自觉哽咽。
然而那被他死死握着的人,却是微微挣扎一番,于是那湿滑黏腻的手便带着身体的重力,更是瞬间往下坠去
“不灼儿灼儿”晏昭廷趴在深渊的边缘,伸手疯狂往下头探去,却是怎么也无法再前进一丝一毫的距离。
耳际间一个清晰的声音“昭廷,下辈子若有来生,本宫便与你从此不相见,本宫这般活着不尽兴”
“不”晏昭廷只觉得手中一空,而后便是天旋地转。
睡梦中,他挣扎着抬手向着空气处抓去。
却是恰好抓住的凤灼华那只正要往他额间探去的纤纤玉手。
当下
晏昭廷心头一定,几乎是如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抓着那手的主人,不管不顾便把人往自己怀中扯去。
本是睡意朦胧被晏昭廷梦中呓语吵醒的凤灼华,却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一旁的男人用尽浑身力气扯进了过去。
晏昭廷似乎还未曾梦中回过神来,他死死的搂着凤灼华,口中更是不停呢喃着沙哑不清的话语“灼儿”
天光微曦天际边泛起鱼肚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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