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一家作威作福已经太长时间了,他们都已经忘记他们只是普通人了。
“你莫害怕,直接说,本官给你做主。”顾荆八风不动,却让人觉得安心。
那村民挺了挺自己的肩:“大人,红桃本姓张,是外来的人家。十六年前定居在了我们李家村。因为红桃她爹是个木匠,因而生活一直都比较富裕。
有一次,红桃她爹外出散步,刚好救了因为贪玩而落水的李家三子李允,为了表达谢意,李家为李允和桃红定了亲。
本来这是极好的一门亲事,李家是我李家头的村长,有了村长的照拂,张家这外来户在李家头更好地安家落户。
而张家又是比较富裕的人家,他家时不时接济李家,连带着李家的生活都好了不少。
更有甚者,李家三子去学堂念书,都有张家在后面资助。
我们常常感慨李家这是结了一门好亲事,若不是有张家,那李允哪里读得起书啊。”
那村民说着,忍不住啧了啧嘴,真心羡慕。
“闭嘴,别说了,别说了!你个贱人,给我闭嘴!”那妇人张牙舞爪地就想要扑上来,却被衙役死死地按压住了。
村民看了一眼老妇人,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那表情好像是在说,让你得意,让你嘚瑟,现在蹦哒不起来了吧。
“本来,这两人到了年纪就成亲,也不失为一桩圆满的亲事了。可偏偏,唉,世事弄人…”
“发生了什么?”
“两年前,差不多在桃红及笈的时候,桃红她爹生了一场急病,去了。而刚好那一年的府试,李允他竟然考中了童生。
这一来一去的,李家就有点看不上张家。但碍于颜面,他们明明想要解除这婚事,却偏偏不提出来。
大家也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张家娘子一个外来户,带着红桃,在村子里的生活愈发艰难。即便是闭门不出,也常常受到村子里地痞的骚扰。
张家几次求助李家都未果,反而愈来愈烈。张家娘子受不了这打击,直接就卧病在床。
这张家的重坦,一下子就落单了红桃的身上。真是作孽哦。
小小年纪的娃哦,又是下田又是照顾家里,还要照顾重病的老母亲。真真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啊。”
说到这,村民还忍不住感慨。
“所以她熬不住了,就给自己找了个男人?”
“嗨,哪能啊,红桃那孩子真是再老实不过了。她娘看不下去了,就想让红桃出了孝就跟李允成亲。可李家哪能答应,便一边拖着红桃,一边另外给李允相看着。
这一看,就看中了隔壁村白秀才家的女儿。只因为白秀才方言只要李允成为他的女婿,他就为他免费作保,还指点他考上秀才。
这可了不可得,黄氏一听,当即同意了这门亲事。哦,黄氏就是李村长他媳妇,就是刚刚那个妇人。”
顾荆看了一眼依旧在挣扎的老妇人,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黄氏同意了这门婚事以后,立马亲自上了张家的门,说她李家不要克死亲爹的人做媳妇。直接将红桃爹的死怪在了红桃的头上。
黄氏强硬地撕毁了两家的婚约,却死活不乐意将当初定亲张家给的定亲礼还回去。生生将张家娘子气的背过气去,拖了一个月,也就这么去了。真是造孽啊造孽!”说着,还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顾荆不置可否:“所以呢,解除了婚约了呢?红桃她怎么就不检点了?受刺激了?”
“并没有。”村民斩钉截铁。
“这还得从李允说起。”
“你闭嘴,闭嘴啊,别说了,别说了!”老妇人吼得声嘶力竭,衙役觉得会妨碍到顾荆,直接那破布将她的嘴给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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