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安国侯府宴会始开。
碧衣侍女们捧着珍馐美馔行过, 玉盘里香气四溢。堂中珠帘泠泠,累累花树旁, 阮青令,阮青瑜及阮青煦俱已来到,为安小公子接风洗尘。
若若也立在帘前,却微微出神, 时不时地望一望珠帘外的廊道。
阮老夫人与安小公子和蔼道:“这是府中大郎青令,这是二姑娘青瑜, 三郎青煦”
安小公子一一见过, 并将从镇北带来的礼赠与阮青令等人。他虽年少,但平日里还是稳重妥当的赠了阮青令宣州砚台,赠了阮青瑜湖光山色画, 又赠了阮青煦碧落棋盘。
几人一一谢过。
待礼节完毕,却见手中还剩一柄玄铁长剑。
安小公子思量一瞬,回过神道:“听闻府中还有一位谢淮表哥, 不知他如今可在,我想将这柄宝剑赠予他。”
提及素来孤傲的谢淮, 堂中寂静几许。
阮老夫人对谢淮颇有微词,朝安小公子叹声道:“那孩子是个不懂事的,不劳你如此挂念。”
若若唇畔微张,终是道:“兴许表哥是病了,才不曾来见。这柄剑我便先替他收下吧,多谢了。”
才欲接过玄铁长剑, 却闻得珠帘相撞,泠泠作响,青莲灯盏闻风摇晃,烛影憧憧,一瞬后,灯色复明。
瑶光之处,谢淮拂帘而入,正好行到了若若与安小公子身前。
安国侯府的众人皆是一恍,不曾想向来孤僻不与人来往的谢淮,有朝一日竟会入晟安堂,去迎一个远客。
莫不是谢淮喜欢这安小公子
“”
唯有安小公子不知其中玄机,见着谢淮,便知他乃府中的表少爷,扬笑道:“这位便是谢淮表哥了吧我乃镇北安白轩,此次多有叨扰,区区薄礼,聊表心意。”
说罢,将那柄长剑递过。
众人一言不发,目光却紧盯着谢淮。
只见谢淮垂眸一瞥,清冷道:“不需要。”
安小公子愣了愣:“”
其余人神色缓了缓,移开目光:“”
看来谢淮还是那个谢淮,不曾变的。
然眼见着谢淮朝安小公子冷言相对,着实有伤情面,阮老夫人心中不悦,便欲斥责他几句。
若若察言观色,瞬间道:“人家赠礼给你,是一番好心,你便不能收下吗”
这是谢淮回府十日以来,若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不曾想,竟是为了维护他人。
谢淮敛了敛眸,心中如寒渊沉雪,愈发地冷,连着眉梢也沉了沉,幽幽地凝望着若若。
如此一望,若若瞬间心生寒气,但仍道:“怎么了,我又没有说错。”
人家安小公子千里迢迢而来,以宝剑相赠,便是不喜,收下不看也就罢了,当面拂了人家的情意,着实没礼貌。
见小表妹如此维护自己,安小公子顿时感动不已,正欲挺身而出,为小表妹说话
却见谢淮怒极反笑,扬眉斜望了小表妹一眼。
小表妹雪容微凝,忽然改口:“就,就算我说错了我给你赔罪还不行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小公子:“什么”
谢淮却冷哼一声,忽然探手将宝剑接走。然后便提步回身,拂动珠帘,冷冷离开了堂中。
自始至终,他都没说一言半语。
珠帘晃动,轻轻敲打在若若的面上。
若若眯一眯眼:“”
府中众人早已习以为常,但笑不语别看谢淮不曾理会若若,但最终不是听了话,拿走了剑吗
有的人啊,就是面冷心热。
唯有安小公子又不知其中玄机,错愕地看着谢淮拂袖而去,心中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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