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宜王的赵誉青眼,被册封为宜王侧妃,多年宠爱不衰,是近几年妹妹行事越发跋扈,惹了皇上些许不快。可在温崇山看来,这都是小问题。这些年来赵誉身边一直不曾少了各色美人,有选秀进来的,也有苏皇后带进来的,更有各方送的。温崇山从来不觉得会有人能取代他妹妹温淑妃,毕竟有这份难得的情分在。
今日赵誉在他面前拂了杯子。
打碎在地上的不仅是那彩釉白瓷盏,还有这些年他与赵誉牢不可破的关系。
温崇山双手触地,重重叩首“皇上,臣与贤妃娘娘一般,都只是拟定大局之人,宴上具体摆放和临场服侍,并非微臣本人。且这是宫中内闱之宴,外臣不得参与,微臣手底下的人亦没资格进入宴会,试问微臣如何确定,那有问题的酒杯或酒水能准确地被放在谨嫔的桌上”
赵誉凉凉一笑“你自然能。”
话落,他朝后靠在黄梨木雕花椅背上,声音略扬“带上来”
外头有人高声应了,温崇山回过头,见黄兴宝推搡着一个哭肿了眼睛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温崇山面色微变,但他仍用低沉的音调道“皇上这是何意”
赵誉冷笑一声,凉凉瞥那被推上的来的小太监一眼,黄兴宝喝道“你自己说”那跪地哭丧着脸的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跪地道“奴才叫伍铭,是在紫宸宫当差的扫洒杂役。奴才本不认识温大人,是有一回淑妃娘娘宫里的红绵姑娘跟奴才说,温大人管着皇宫的库房,什么好东西都能弄来。有一回温大人送东西进宫,奴才就好奇多瞧了几眼,哪知温大人十分和气,就把手里的东西分给了奴才一盒,见奴才手上生了冻疮,还说他那儿有金皎国最好的冻疮药,下回叫人个奴才弄来。奴才以为大人是客气呢,谁想没多久,大人特地找到奴才,给了奴才一只冻疮膏,还可怜奴才小小年纪做事不易,塞了一把钱给奴才,叫奴才寄回家孝敬爹娘”
赵誉敲击着桌面儿,眼睛垂着,也不知有没有在听。黄兴宝便道“所以你感激温大人,便答应替温大人做他在紫宸宫的眼线将皇上的秘事告知于他”
那小太监道“奴才不敢奴才奴才哪里有那个胆子奴才不过是临时调上来替病休的小栗子做事儿的,蒙黄总管不弃,瞧奴才模样洁净,就准了。温大人温大人从来没叫奴才打探过什么,只是偶然遇着了说几句话儿。”
黄兴宝冷哼道“温大人套人话的本事只怕你还不知道自己把自己卖了还觉着拐子是个善人”
这句讥讽明晃晃的,温崇山面露不快,抬眼瞥他一记。
黄兴宝半点不怵,笑道“皇上面前,你说句实话,皇上紫宸宫发生的事儿,真的半点没露给温大人”
那小太监道“是,奴才奴才”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奴才只是和温大人说几句闲话,确确实提到过紫宸宫”
黄兴宝笑道“温大人,刺探皇上私事,您是想干什么啊”
温崇山脸色绝不好看,他不屑地看了黄兴宝一眼,仰头望着赵誉道“皇上,您是什么意思”
赵誉笑了笑“崇山,你跟着朕做事,负责朕的内府,多少年了”
温崇山正色到“过了明年春节,整整十年。旧年崇山在宜王府任长史,也是负责七爷的内府。”
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感伤,声音明显嘶哑了“微臣服侍七爷,十七年了。”
这绝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
十七年相知相伴,虽是君臣有别,可在温崇山心里,早当赵誉是个知己。
赵誉叹了声,垂目看向温崇山,道“崇山,朕何尝不是信任你,器重你,才一路将你带在身边你不能否认,你曾窥视过朕的行踪,打探过内闱中事吧”
温崇山一时语塞。
他做的是内务府的官,不知内闱风向如何服侍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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