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舫的花酒本就是助兴,哪有把人往烂醉如泥了里喝的?况且她还真不知道除了这种青梅果子酒,就那些粉面桃花、扭扭捏捏的酸腐文人公子哥儿,哪个能把赦儿喝倒的!
史氏匆忙带着赖平家的,去了松苑。贾赦已经被人从祠堂扛回来了,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呢。
一见母亲气势汹汹的样子,贾赦就像蔫了的大公鸡,又怯了起来。“娘,我错了。”
史氏坐到床边,把贾赦像拎小鸡子似的拎了起来,“说,你那天是怎么喝醉的?”
“我……”贾赦先是委屈,接着懊恼,“娘我真没喝太多,记不清了。”
史氏冷笑道:“是不是有人给你喝青梅果酒了?”
贾赦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就是俞贤弟那天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瓶西洋酒,红艳艳的跟血似的。闻着还挺香,说是不醉人,我也没当回事儿,就咣咣喝了几大碗。酸不溜秋、甜不拉几儿的,一股馊了的烂葡萄味儿,一点儿也不好喝。”
“你呀!”史氏又气又心疼,“着人道了吧!等等,你是说,那天请你去花船喝酒的是俞彦青那小子?”
“嗯。”贾赦点了点头,心里不由也憎恨上俞彦青来,都是他,连哄带骗,不然自己也不会倒这么大霉。
史氏冷笑道:“好哇,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
赖平家的方才在庑廊底下也听了四姑娘和太太的对话,心里估摸出一点头绪来,忙对史氏道:“您说会不会是俞夫人故意坏了大爷的名声,又故意将此透露给徐家,大爷亲事若是黄了,名声在京城也臭了,自然不好说亲。她再顺水推舟,将她们俞家姑娘说给咱家大爷。”
“我呸!钱桂芬她打得好算盘!”史氏恨得咬牙切齿,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蹊跷,跟钱桂芬脱不了干系。“还有那徐家,说不定也是跟钱桂芬串通好了的,我让你去打听的事打听了没有?”
赖平家的刚要开口,就听见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一边嚷嚷着:“婶儿!婶儿!听说你也在这儿!我来了!”
一听到贾敬的声音,史氏差点没气背过去,还忘了这儿有这么个添乱的小祖宗了。赖平家的知道这位小爷性子倔又怪,若不哄好了,他能给你杠到底。于是冲史氏使了个眼色,摆摆手,转而和颜悦色地对贾敬道:“敬大爷,太太这儿有正事要问赦大爷呢,您先回屋歇歇去,瞧这跑得满头汗。明儿给家里几位爷都放三天假,您可以出去玩儿。”
贾敬抖了抖他那独特的宽袍广袖,“那不成,二婶的事儿是正事儿,我的事儿就不是正事儿了?二婶,我也有正事儿,而且保管是你想知道的。”
史氏知道这小祖宗不让他说完的话,他会没玩没了地烦你,于是没好气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贾敬神秘兮兮道:“跟恩侯定亲的徐家,这两日除了出入咱们家,还和理国公柳家走得近。”
史氏心里一咯噔,本以为这小子就是来凑热闹的,没想到还真说出个人五人六来!“说说看,怎么个近法?”
“婶儿刚刚不是不想听嘛!”到了关键时刻,贾敬反倒拿起乔来。
史氏直接上去一把揪住贾敬的耳朵,疼得贾敬子哇乱叫,“婶儿轻点,我说,我说。”
贾敬揉了揉耳朵,深吸了几口气,双眼幽怨地望了一眼床上的贾赦,老老实实跟史氏汇报自己这两天搜集来的情报:“徐家嫡出的小姐徐宛,中秋的时候和理国公家嫡次子柳元明逛过花灯会。还有人上月瞧见徐宛在城外白云寺上香时,也偷偷在凉亭同柳元明讲过话。”
“岂有此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眼里还有没有咱们哥儿?”赖平家的气道。
史氏却冷冷一笑,淡淡道:“徐家前几年嫁出去的姑小姐徐雅茹,嫁得是冀州本地的大户李家。原本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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