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都觉得面红耳赤心口涌血的话来。
“温氏的心,也太大了!我好好儿的女儿,叫她养的,几岁上就知道勾搭男人,堂堂的王府嫡长孙,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真不愧是母女哪,真不愧是她温氏养大的,一脉相承!”
也正是因这一句话,叫靖国公实在没有忍住,狠狠地给了白姨娘两个耳光。
平心而论,靖国公长在锦绣丛中,从小顺风顺水的,看着威严,可性子着实是不错的。他人到中年,从未对女人动过手。
更何况,白姨娘也曾经是他倾心爱怜过的呢。
若不是被气得狠了,只怕这两下也是不会动手的。
温氏是他正妻,怎么能容一个妾室出言侮辱?
阿琇更是白姨娘亲生,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靖国公一口血,都到了嗓子眼,几乎就要喷出去。偏生,白姨娘被那两巴掌也打得急了眼,她本就是个局限于内宅的小女人,为了自己,连亲女儿都下得去手伤害。
只自从失了靖国公宠爱,便多少有些偏激了。被送到庄子这一段时候,更是生生熬得愈发尖酸刻薄。
她求了庄子上的人往国公府里送了多少回信,求顾老太太,求温氏,只说自己知道了错处,想要回到国公府去,好好地伺候老太太和温氏,弥补自己的过错。只是,都没有音信。
她又想方设法地想往宫里给姐姐丽贵妃送信,却又没有门路——离开了国公府,她只是个犯了错的弃妇,哪里有资给皇帝的宠妃送信?
几重的打击,早就叫白姨娘整个儿人都变得刺猬似的了。
挨了两耳光,白姨娘一下子就被刺激的疯了,尖叫着就跟扑到了靖国公身上厮打起来。
靖国公哪里想得到柔媚入骨的白姨娘疯狂起来,连他都招架不住呢?
一时竟是被白姨娘半寸长的指甲挠在了脸上。就连脖子也没能幸免,甚至更惨,这会儿还渗着血珠儿呢。
“好了我知道了,开春你三姐姐就要出阁,你多去跟她说说话?”靖国公最庆幸的,是没叫阿珠看到白姨娘的状若癫狂,又觉得被阿琇清凌凌的目光看得心虚,急忙忙地要打发阿琇走。
阿琇睁大眼睛,“叫我帮着抹药,抹完了就赶我走啦?”
见她爹一歪头,咧开嘴笑了笑,方脸上两道子伤痕,看上去外的傻乎乎。
“这会儿都过了晌午了,我叫人送了些汤饭来吧。”阿琇觉得她爹爹的笑容之下,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善解人意地小声说道,“爹爹你好歹吃点啊。”
挥了挥手,示意阿琇赶紧出去。
“不要告诉你母亲。”等阿琇走到了书房门口,靖国公又叫住了她嘱咐道。
阿琇头也没有回,同样朝后摆摆手,意思是自己都知道。
这一天,靖国公没敢回正房里去,只在书房里歇了。
只是,这府里头温氏当家,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她去?
她知道了,顾老太太自然也会知道。
老太太叫了跟着靖国公去的小厮进来回话,小厮伶牙俐齿的,把自己听到的,都学了一遍。
听了后,顾老太太连生气的心都没有了。
“这人哪……”她端着一只五彩的小盖碗,垂眼看着茶盅上的缠枝莲花纹路,与温氏说道,“不能吃得太饱穿得太暖,吃饱了穿暖了,就容易想别的。从今儿起,庄子上白氏的用度减六成。”
顾老太太心里头明白,温氏不是苛刻的人,却也绝不是个圣母。白莲儿从前那样嚣张,早就得罪了温氏不知道多少回。送了白莲儿到庄子上,却没有减了她的用度,还按着白莲儿从前的定例送过去,甚至有时会更为丰裕些。这多半,都是看在白莲儿还是自己外甥女的份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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