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话吗?”桌子上摆着一瓶新剪下来的菊花,贺长安随手拔下来一枝在手心里揉搓着。鲜红的花汁染红了她的掌心,她也浑然不觉。白净可人的鹅蛋脸上带着些愤愤之意,“一门亲事而已,我又不是舍不得。就只是我不明白了,莫非我就不是他的女儿?总怪祖母偏心,也不看看他自己!”
这年头,敢说自己父亲不是的人,还真没几个。可见,贺长安是真的伤心了。
“姐姐你喝水。”阿琇把茶盏又往贺长安跟前推了推,“上好的菊花茶,清心明目的。”
败败火么。
贺长安一口气将茶水都灌了进去,继续说道,“祖母听父亲说完了,人都愣住了。阿琇你不知道,我长到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着祖母这个样子呢。”
想想慧怡长公主那如同晴天霹雳落在头上的神色,贺长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手上的花汁就将她的眉间染红了一片。看上去,倒是叫这个英气的姑娘多了点儿柔和。
“姐姐莫气了。总有长公主殿下为姐姐做主呢。”阿琇虽然爱听八卦,不过人家的家务事,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听不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贺长安啊了一声,蔫头耷脑地叹道,“我是没什么。不过祖母生气,我母亲知道了父亲的意思后,又哭到了祖母跟前去。祖母气狠了,叫人绑了柳姨娘到公主府,只说都是她挑唆的,要把她发卖了了事。”
柳姨娘是齐国公世子心头上的人,哪里舍得她?跪在了慧怡长公主跟前苦苦求情。
看着实在是不像话,慧怡长公主才打发了贺长安出来,不想叫她看见长辈那种不堪的模样。
阿琇同情地看着贺长安。
她的印象里,贺长安是个明快爽朗的女孩儿,爱说爱笑的,几时有过这样的萎靡的时候呢?
“还是你好。你家里父母疼爱,几个姐妹也是相处很融洽,没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贺长安感慨。
阿琇与凤离的事情,她也听长公主说过。先时她还纳闷呢,凤离那个人,看着就是个不容易把人放在心里的,怎么就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现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阿琇,活泼泼的讨人喜欢。尤其,她的眼神总是那样的清澈,无论对谁,都不见半分算计。
能够养出这样单纯又通透的性子来,定是在家里事事都顺心遂意。
也是,沈家九个姑娘,嫡出庶出都有。可姐妹之间,彼此都甚是和睦。哪里像她家里一样,一个一个的乌眼鸡似的,恨不能一时掐个风生水起呢。
阿琇也觉得自己家里甚好,当下就点头,“安姐姐说得对,我家里姐妹,也就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呢。不过姐姐,如果世子一定要你把亲事让给你姐姐,你要怎么办?”
“呸!”提起庶姐,贺长安脸上都是鄙夷,轻轻地啐了一口,“人家肃王府又不是没头没脸的人家,真当谁都能去做世子妃?”
不是贺长安以嫡出自傲,这只是事实。
若贺长馨也是嫡出,哪怕是贺家二房的嫡出呢,也有几分希望去做个王府世子妃。退一万步说,哪怕就是身份上差了些,但凡贺长馨能够自重些,明明是公府千金,偏生一副娇娆做派,见个外男说话恨不能一句话娇喘三声,哪家王府要这样的世子妃?
“她们不知天高地厚。我把话放在这里,若是我,肃王府愿意做亲。换了贺长馨,他们立马不提这亲事你信不信?”
阿琇重重点头,“信。姐姐也很自信嘛。”
说了好一会儿话,有丫鬟进来说温氏回来了。贺长安起身,“我今日做了恶客,也该去见见沈夫人。”
阿琇谦让了一回,还是领了贺长安去见温氏。
温氏手里头正拿了一封信,那是从北境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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