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石料厂,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半大老头愣了愣,放下手机扯着嗓子问我:“你就是徐祸?你咋来咧?”
我点点头,“您是卢金川……卢大叔?”
卢金川朝我身上看了一眼,“耶……还是个公安的么,你等哈。”
说着,转头进屋,不大会儿捧了个灰不溜的小包袱出来。
“这个是老陈让额交给你地,额刚还说打电话让你来拿咧。”
我接过包袱掂了掂,疑惑的问:“老陈人呢?”
“走了么,说是干不动咧,回老家咧。”
“回老家?”想起昨天遇上老陈时,他手里拎着的那个大包,我一下懵了。
这老东西也太绝了吧?
居然跑路了?
卢金川看了看我,撇了撇嘴说:
“他除了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还让我跟你说两件事咧。”
“什么事?”我问。
“一个事是,你租滴他的房子呵?他说咧,房子到期,他会来收房租滴。”
我无语的点点头。
卢金川忽然挠了挠头说:“还有件事额也不知道他是甚意思,他只让额跟你说:死鬼都是要穿故衣滴。”
死鬼穿故衣?
这句话我不是全然不了解,但也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谓的故衣,就是指旧衣服。
在丧葬行当里有个说法,一个人死了,发送的时候要么穿寿衣,那是阴间的衣服;如果不穿寿衣,那就应该替死者换上以前穿过的衣服,也就是故衣,因为上面有着死者的味道,穿着更‘舒服’。
老陈为什么让他转告我这个?
我给卢金川递了根烟,帮他点着,问他老陈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说是今天一早。
我又问他知不知道老陈的老家在哪儿。
他说不知道。
我本来还想向他多打听些老陈的情况,可交谈下来,发觉他就是个普通的石匠,自然也问不出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我心说得,这下连最后一个老家伙也没影了。
可是刚冒出这个念头,我就不由得愣住了。
为什么要说‘最后’呢?
仔细想,在阴阳行当中,我接触的人并不多,能算得上前辈的更是屈指可数。
野郎中死了;
老何无缘无故变成了植物人;
顾羊倌眼瞎之后,再见到他居然是在精神病院;
段乘风也算是前辈,可他似乎也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
自从来到平古,我所经历的诸多怪事,似乎都和老陈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然而,就在我找到‘鬼山’的时候,老家伙居然退休不知所踪……
我怎么就忽然感觉,这帮老家伙跟事先商量好似的?
接到孙禄打来的电话,说那边完事了,于是我离开石料厂,径直往回走。
路过鬼楼的时候,大门又已经关上了。
出了巷子,那两辆豪车也已经离去。
上了警车,猛子说他们以追查在逃犯为由要求搜查老楼,杜汉钟很爽快就答应了。
但是搜遍整栋楼,也没发现任何线索。
我点点头,见到杜汉钟的那一刻,我已经有感觉,这趟的搜查会很顺利,但也会徒劳无功。
我问三人拍了照片没有,孙禄说拍了,都传到他那儿了,马上传给我。
三炮不无担忧的问我,高队会不会有事。
我沉吟了片刻,却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好一字一顿的说:
“如果明天早上还没有线索,那就上报上级,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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