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是自私?”
漾漾尾音飘散在风中,轻不可闻。
“你救了我,”她抬眼看向碑上的照片,音色凉淡,“所以,我不愿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你,姑且就当你只为了救我,但你休想让我停在原地,用往后余生来为你做祭。”
狂风席卷,长发烈烈扬起。
“以后没有特殊事情,我不会再来,你就安安心心在下面等我把伺候你的几个人送到。自然,逢年过节不会少你的钱用。”
说完,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多看一眼。
背影决绝且凉薄。
碑上,照片依旧,画中人笑意如故。
走到半路还没出园,雨就落下来了。
沈婠穿着高跟鞋不能跑,很快就被淋湿。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车又停得有段距离,这时,旁边花店老板从小窗里探出头:“姑娘,进来躲一下吧!”
沈婠推门进去:“谢谢。”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薄汗衫,夹趾拖鞋,一把老蒲扇,挺着个巨大的啤酒肚,满面油光,笑容憨厚。
邋里邋遢的形象与他身后一片花海格格不入。
这些花多以白色为主,毕竟是开在墓园外的鲜花店,所以看不到玫瑰、芍药这类占尽娇艳的人间富贵花,不过这些素净花朵却生机蓬勃,开状饱满,一看就是被精心照顾着的。
“姑娘,给——”
老板递来一条毛巾:“擦擦身上的雨水,别看天热,还是容易感冒的,而且热伤风不容易好。”
说完,也不管沈婠作何反应,直接往她手里一塞:“放心,我老婆洗过的,干干净净。”
“……谢谢。”
老板摆摆手,摇着蒲扇坐回太师椅上,旁边有个小窗,就是他之前伸头出来叫住沈婠的那扇,窗前摆了张木案,案上放了个搪瓷盅。
此刻,他旁若无人地窝进椅子里,闭着眼睛,小曲儿哼哼,优哉游哉,好不自得。
沈婠收回目光,拿起毛巾擦头发,一股淡淡的洗衣皂清香传来,手里的毛巾触感绵软,却不像新的,大约是洗干净后,还用滚水煮过。
可见这老板的妻子,必然是个蕙质兰心、体贴贤惠的女人。
“您在这儿开店多久了?”沈婠闲聊般开口。
“擦完那儿有热茶,要喝自己倒。”老板闭着眼睛,没睁开,随意得很,“多久了……我算算啊,得六七年了吧。”
“生意如何?”
“平时人不多,有新坟立起来会比较热闹,然后就是清明、七月半这几个鬼节,过年前后也还行,其余时间就像今天这样得过且过。”
擦完头发,把毛巾翻了个面,沈婠开始擦衣服:“那有得赚吗?”
老板倏地睁眼,笑眯眯转头:“姑娘一看就是精明人,应该是做生意的吧?一个店如果没得赚,不是早就关门大吉,还能让我拖个六七年?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罢了。”
沈婠点头:“是这个道理。店面营业时间几点到几点?”
“看情况,看心情。”
她笑了:“看来老板是个懂生活的人。”
“嘿嘿……不是我懂,是我老婆教得好,她可比我通泰多了。”
“那你们感情一定不错。”
老板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还不是吵吵嚷嚷,两口子嘛,多数都是这么过来的;等年纪大一点,才发现年轻时候那些事儿都不叫事儿,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相互理解、彼此包容的?想通了这点,自然也就不吵了。”
沈婠若有所思。
“你们做这一行,不害怕?”
“怕什么?”
“毕竟是在墓园外。”
“你也说了是在墓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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