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嘲一笑:“曾经我对‘百无一用是生’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现在却觉得前人智慧无穷,字字珠玑。”
沈婠对此不予置评,想了想,拉开椅子坐下来:“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沈春航顿了顿,看她确实想要帮忙解决问题,也跟着打起精神——
“想要短时间内拔升股价,无非两种方式。第一,投入大量资金,注入新活力,但这个“大量”大到什么程度无法估计,靠一两个人往里砸钱,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不会有任何起色。”
“第二,公布并购、重组的消息。且不说明达根本没有并购重组的计划和打算,就算有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实现。”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沈春航说的这两点,沈婠早就考虑过,但很快就意识到没有可行性。
“还有一个办法。”漫长的沉默之后,沈婠忽然开口。
沈春航神情一震:“什么办法?”
“等。”
“?”
“在没有外力干涉,推波助澜的前提下,现在的股价走势基本符合市场规律,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系统,只有等沈家的风波随时间慢慢淡化,才能逐渐挽回投资者的信心。”
沈婠勾唇,继续开口:“要知道,你着急的同时,股民也在观望,你若足够镇定,他们也不会太过惊慌。”
过程或许很快,也可能非常缓慢,这就要求沈春航必须沉住气!
“你是最可怕的是等待,可等待却能够创造无数可能,甚至把绝境变为生路。”
……
离开饭馆,沈春航没有开车,徒步沿着街道前行,目光若有所思。
沈婠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他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这其中却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协调的,比如董事会试压,再比如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前者如何安抚,后者如何维稳,都是他需要考虑的。
不单单要沉住气,还要受得了委屈。
理论告诉他董事会的职权范围,却没告诉他如何跟董事打交道。
不过,好在有了一个清晰的解决思路,而不是一味抓瞎。
沈春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明明刚才已经吃饱,可他仍然觉得胃疼。
那种绵密针刺的感觉,曾经他体验过无数次,比这更严重的也不是没有,可如今他却觉得陌生,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措与怅惘。
之前,苗苗经常做暖胃的药膳,用各种办法劝他吃,沈春航表面不情不愿,实则心里偷甜。
他甚至喜欢上了唱反调,嫌东嫌西,只为看她佯怒之际朝他投来的娇嗔一瞥。
乐此不疲,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小秘密。
她以为他不喜欢,便愈发用心,尽可能满足他对味道的所有要求。
沈春航甜蜜又愧疚。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犯过病,而这种痛苦也在她给予呵护与蕴养之下逐渐从他记忆中褪色,甚至已经被他遗忘。
可今天这种痛苦重新找上门,沈春航才猛然惊觉,他还是原来的自己,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形单影只。
曾经的陪伴与相处,那些欢笑与温馨,通通化作锋利的刀子,一下接一下捅进他心口。
沈春航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走了,远离他的生活,去到一个再也无法触及的地方,或许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见。
因为,她曾经亲口说过,她恨他!
如果不曾拥有,沈春航或许能够坦然释怀,用他的理智和冷静伪装得云淡风轻;可偏偏他曾拥有过,却被他亲手弄丢。
尝过了糖的甜,如何再去适应药的苦?
苗苗走得干脆,却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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