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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下午两点到五点，沈春江枯坐在大厅，从起初心怀忿忿，到后来逐渐挫败，就像一个鼓胀的气球慢慢蔫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等夕阳西下，竞林的员工陆续离开，却仍不见徐劲生的影子，沈春江所剩无几的耐心彻底告罄。

    “沈总？”秘见他猛地起身，不由惊呼，也紧跟着站起来。

    “走！”

    “可是还没等到……”

    “等不到了。”硬邦邦丢下一句，沈春江拂袖而去。

    秘还能怎么办？

    只有追呗！

    沈春江前脚离开，徐劲生后脚就出了公司，边走边给沈婠通电话——

    “……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兑现？”

    “很快。”

    徐劲生结束通话，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却没急着发动引擎，而是掏出一根烟点燃。

    车窗半降，迎着夜风，将烟头火星吹得忽明忽暗。

    白雾升腾，将男人的脸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看不清真实情绪。

    一根烟燃完，徐劲生丢了烟头，合上车窗，随后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

    第二天，冷静下来的沈春江再次登门。

    “我要见徐总。”

    昨天从这儿离开的时候，沈春江就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踏入半步。

    可回去睡了一觉，梦到自己被董事会罢免职务，被一群人奚落嘲笑，他陡然惊醒，抬手一抹，全是冷汗。

    所以，沈春江又来了。

    从他再次出现在竞林大厦的一刻，就意味着放下了所有尊严与傲气，屈从现实。

    这倒让徐劲生高看了一眼，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姿态，高高在上的，那是祖宗。

    “徐总，您看……”秘试探着询问，“要不要见？”

    “不必了。”

    高看一眼又如何？也仅仅只是一眼而已。

    若沈春江自己有能力，有手段，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窘迫的地步。

    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秘低声应是，领命而去。

    到了大厅，还是昨天那个位子，沈春江已经坐下，面色平静，一派沉着大气的模样。

    明显比昨天段位更高，更有耐心了。

    “沈总，很抱歉。”秘不卑不亢。

    沈春江冷笑一声：“怎么，徐总还是不愿见我？”

    “您还是请回吧。”

    沈春江这次难得没有发怒，只别过头，以无声却强硬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坚持。

    秘微笑，转身离开。

    有人喜欢等，他也没办法……

    从早上到下午，日升日落，又是无功而返。

    眼看距离董事会给定的最后期限，还剩明天一天，沈春江内心煎熬，却无从下手。

    他突然觉得很无力。

    好像无形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扼住他咽喉，缓缓地，慢慢地，悄无声息地，收紧力道，直至最后将他与空气彻底隔绝，窒息而亡。

    僵直的脊背突然垮塌，沈春江面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败，暗藏颓唐。

    秘正开车，透过反光镜看到这样的情况，吓得一个急刹：“沈总，您没事吧？！”

    沈春江艰难地按住胃部，最近这段时间，多年不犯的老毛病又回来了，“我喝口水就行了，好好开你的车。”

    秘低头：“其实……要见徐总，还有一个办法，而且一定能行。”

    沈春江眉心拧紧。

    “只要三小姐同意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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