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不走——”反抗过程中,DV机被扫到沙发底下,整个画面变成黑色,只能听见双方争执的声音。
“王业龙不会管我的,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抓错人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呢?我们查过,你就是他前妻,半年前刚离的婚,少他妈狡赖!”
“不……我跟王业龙是假夫妻,我真正的丈夫是刘……”
“刘什么?你怎么不说了?说不出来了吧?”
另外一个纹身男忽然想到什么:“说起姓刘的,我突然想起跟王业龙一起被抓的那个刘麦全家乡不就是这儿?可惜,是个孤儿,没什么亲人能够威胁到他,不然咱们也顺道一起抓了,多省事儿?”
“欸——这女人怎么不闹了?”
“管他的,先带走再说。”
……
两个纹身男是沈家的派来的,他们害死了慧慧,也杀死了他的孩子!
刘麦全忽然产生了一个极致疯狂的念头,像生了根的大树,在他脑子里越长越壮,逐渐成型。
他没有再哭,因为眼泪无用。
在离开之前,他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狠狠亲吻着那台DV机,仿佛亲吻着爱人孩子。
“慧慧,宝宝,我很快就来陪你们。”
他从黑色布袋里拿出那顶鸭舌帽扣在头上,刻意压低的帽檐遮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下巴。
他终于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将他带出警局,又为什么留下这样一个布袋。
那人说——
“时间不早了,去做你该做的事。”
确实不早了,已经凌晨十二点。
来时独自一人,去时孑然一身。
唯一不同的是心情——
他曾以为自己到达了天堂,劫后余生;没想到一直都身处地狱,好在很快就要解脱了。
两小时后,刘麦全回到市区,在中心医院对面的一条黑巷里做最后准备。
他试了试刀刃的锋利程度,又确定了白色粉末的具体效用,像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恶狼,只待万籁俱寂,所有人都放松戒备的时候,他才会冲出去,开始血腥残忍的狩猎。
凌晨三点四十分,他进了医院。
五十分,他进了病房。
五十五分,他离开病房,刀锋染血。
四点零一分,病房内传出一声尖叫。
然后,整个医院陷入骚乱。
刘麦全却从容不迫地回到那条黑巷,准备了结自己,他想慧慧了。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可是不等他挥刀自戕,一辆黑色别克穿破夜色而来,将他敲晕带走。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他趴在警局审讯室的桌上,依旧口干舌燥。
刘麦全险些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看,他还穿着囚服,没有换上神秘人给他黑衣黑裤,也没有戴上那顶遮盖长相的鸭舌帽,他手里没有刀,更没有没有捅死沈嫣。
慧慧还在家里怀着宝宝殷殷期盼着他回去,然后说一百遍“我爱你”。
那是只是一个噩梦,并没有真实发生。
但指甲盖中凝固的血迹,捅人时候反被割伤的虎口,还有因痛哭而刺痛红肿的双眼,所有迹象都在提醒他一个事实——
这一切都是真的!
慧慧死了,宝宝死了,沈嫣死了,而他可能也会死。
这样也好。
所以,接下来的两个月刘麦全一直都在等,等他的宿命降临,等死刑的宣判下达,等他们一家三口的别后重聚。
但警察并没有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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